耳边又响起裴照雪的声音:“我没看错吧,你在看书?你是不是疯了?”
大惊小怪,山里关久了,没见过世面,说的就是裴照雪。
许幻竹不想理她。
翻开第二页,许幻竹觉得,这个符的画法还挺有意思。
感觉像是倒着画的,这样画功效是更强些么?
“师尊,你书拿倒了。”
时霁负手站在桃树下,树影交错斑驳,落到他俊秀的脸上,少年眉眼含着清浅的笑意,像春风一样怡人。
只是顶着这样一张清俊疏朗的面容,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我知道。”许幻竹把书合上,清了清嗓子,“时霁啊,你刚来,不必如此刻苦,要注意劳逸结合。”
许幻竹试图扯开话题。
时霁的视线还停在许幻竹手中合上的书页上,眼中笑意更甚,“师尊说得是,那我进屋休息一会。”
“去吧去吧。”许幻竹摆摆手,等人走后,才又把书翻过来打开。
这么看,这正着倒着好像也差不多嘛。
“你书拿倒了,你书拿倒了。”
屋檐下的绿鸟没眼色的叫起来,许幻竹捡起一块石子丢了过去,喝道:“闭嘴!”
翠翠扑了扑翅膀,从铁丝线的一头踱到另一头,低头吃起谷子来。
近些年,修真界重剑道,刀术这样有立竿见影效果的道术,所以符术、丹术之流就落了下乘,成了十分冷门的小科。
但再怎么冷门,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吧。
三日后,许幻竹站在青云山空无一人的学堂里,房门大开,左右的屋子里热热闹闹的,时不时还传来些欢声笑语,只她这一间,鸦雀无声。
她偏头往门口看了一眼,这一间屋子尤其新,门窗上的漆好似都未干透,但屋子里又没有新漆的味道。
许幻竹觉得怪异,于是从里头退出来,门扇抵在墙上,她伸手拨开,便见门缝里露出一小块明黄色。
两只捏着那明黄色的一角,果然抽出一张符纸,纸上用朱砂歪七扭八地画着一道符迹。
随着整张符纸被抽出,许幻竹足下的土地突然四下翻转,须臾之间,翻出另一块一模一样的学堂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