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中间的距离不过隔着一掌,时霁闻言转头看向她,视线相交间,暗流涌动。
他没有表情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凛然冷冽的肃气,十个八个火堆都暖不起来的那种。
以前在凌虚宗被称为“冰山美人”的许幻竹也不甘示弱,直直迎上他沉肃的视线。
火堆里的火舌吞吐飞舞着,似是在为目前尴尬的沉寂的气氛造势。
“小心。”一块极大的炭火星子突然蹦出来,看这轨迹似乎是要崩到许幻竹脸上。
她彼时尚还沉浸在那场对峙之中,在等着时霁的说辞,一时间反应不及,只能僵着身子直直地往后仰。
这会儿耳边突然响起时霁的声音,接着被人一把拉过。
许幻竹感受到自己落入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的同时,视线一黑,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罩在脸上。
‘啪嗒’,什么东西弹了上来。
那一瞬,总感觉还有什么比那火堆发出的哔剥声更大的声音,极有节律地一下下拍在耳边。
她一时忘了动作。
直到火堆里又拨拉一下炸开一道轻响,许幻竹才拉开时霁的手坐起,只见白如冷玉的手背上烙下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烫痕。
这要是崩她脸上,那还得了。
许幻竹这时又觉得,时霁有时候虽总惹她不快,但紧急的时刻,他还算是有几分良心。
想到这里,她从袖子里摸索着掏出一个装着膏药的小玉瓶来。
和山鹤门其他的东西一样,瓶子底端印着一个‘柳’字。
怀里倏然一空,时霁垂眸望了望自己的手背,“师尊,不必麻烦了,反正出去之后也会恢复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