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伤口在他眼里简直算不上是伤口。
空间阵中的一切,在符阵消散后都会复原,包括时霁被烫伤的手。
这一点,许幻竹在第一堂课上,与他们讲过。
他觉得这般没有结果的事,做来也没什么意义。
许幻竹拧药瓶子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他,认真道:“伤口会复原,可那一刻的疼痛是真实的啊。既然有减轻疼痛的方法,为什么不用呢?”
他本可以回她自己怕麻烦、懒得折腾,又或是干脆让许幻竹给他把药上了,直接将这事揭过去。
可这一刻,面对她这样诚挚的发问,他突然也想认认真真回她。
他将手收回,月光从指缝中漏下,修长的几根手指缓缓收紧,他说:“只有疼痛的时候才能让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说的什么胡话”,许幻竹‘啪’地将药瓶子搁在地上,拉过时霁手按在他自己的心口上,“你摸摸自己的心口。”
心跳声隔着胸膛,隔着时霁的手,传到许幻竹手上。
一声一声,稳健有力,许幻竹伴着那心脏跳动的节律开口,“只有心跳才能证明你还活着,疼痛不能。”
起了一阵风。
一树的叶子婆娑刮擦,像浪潮一样。
心跳声,他好像感受到了。
又不止是那心跳,还有许幻竹覆在手上的温度,她身上淡淡的酒香气,她开口的一字一句……
“还上药吗?”
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