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倒地后发出了一声巨响,那声音透过木板传上来,震得人头皮发麻。
床榻那一边突然停了动作,秋书榕的声音传了出来:“什么声音?”
许幻竹吓得一头栽在时霁怀里,屏气凝神,不敢动作。
陈坡下了床,绕过屏风往这边看了一眼,接着又回了床榻上,只听到他满不在意地对秋书榕道:“倒了个柜子,不必大惊小怪的。”
那两人倒也真没放在心上,转头又继续办起事儿来了。
床架子又开始被撞得吱呀乱颤。
许幻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师尊,你没事吧?”头顶上传来时霁的声音。
这语气听着竟还十分磊落大方,好似丝毫没把刚刚自己做的混账事放在心上。
他一双手轻轻拢在许幻竹肩头,而许幻竹因为整个人靠在他怀里,他说话时,胸腔带起的震动透过衣料传到她耳边,听起来格外清晰。
她忽然有些气闷,于是摸着黑从时霁身上半撑着起来,试图让自己的身体与他隔开一些距离,接着压低了声音质问道:“你方才为何亲我!”
“可方才我若不那样做,只怕师尊早就被当成贼人捉起来了。”
他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看的许幻竹想给他一拳。
“你可以捂住我的嘴,或是将我打晕,不必非得……”
两人说话间外头还配着床架子的吱呀声和细细密密的喘气声,许幻竹从来没觉得像现在这么尴尬过,‘亲我’两个极简单的字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非得什么?”他往上抬了抬下巴,语调轻缓,一句话问得缱绻旖旎,引人遐思。
许幻竹觉得,时霁这一张嘴,有时候真的是十分讨嫌。
等日后出去了,她非得找个什么高级些的禁言术法,叫他一天到晚没点眼力见儿。
“懒得理你!”许幻竹撇过头去,不愿再与他多话。
只是她这个动作实在有些累人,全身的力气压在两只胳膊上,没一会儿,她便开始觉得有些麻了。
又再坚持了一小会儿,她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头脑发昏,再加上柜子里的空气本就密闭,于是更觉得气闷。
此时,外头两人好似消停了些,她听见他们又开始说起话来。
“榕儿,明日戌时我便要走了,咱们明日再见一面吧。”
“今夜这一夜你还不够么,再说了明日白日里我是不可能带你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