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太累了。”
小二看向一边唯一清醒着的孙明泽,“客官,这是怎么回事?”
孙明泽错身避开床上砸来的一个枕头,跛着一只脚从房间的角落慢慢走过来。
“你快想想办法,今日一早突然就这样了。一个个的,跟得了失心疯一样。”
那小二问:“可是吃了什么东西?”
孙明泽即刻点头,带他去隔壁童锦芝的房里。
这一边的景象比孙明泽那边也没有好太多。
三个姑娘歪七扭八地躺倒在床上,面色苍白羸弱,不省人事。
小二端起桌上几人用过的饭碗,只见里头还飘着一些菌菇的残渣。
“坏了,这是中毒了!”
他赶忙让跟着上来的伙计去请大夫过来,“这菌子可不能瞎吃呀!每年泗阳城里因为乱吃菌子中毒的可太多了。”
孙明泽往那桌上看一眼,心中更加鄙夷,甚至想拔腿离开这一群不甚着调的家伙。但父亲虽表面未表现出什么,其实对他已经颇有微词,若如此两手空空回去,免不了又要对他失望。
算了,等他们醒了,先问清楚许幻竹和时霁的下落再说。
他这么想着,见小二又被人喊了出去,以为是大夫来了,于是也跟在他身后出了屋子。
他们一行人的房间均在二层。
这个高度,正好与客栈旁边的一棵大树差不多高。
于是站在二层的走廊上,便恰好能瞧见那树上的光景。
翟永正挂在那树杈枝头,一边伸手往鸟窝里掏着鸟蛋,一边与啄他头发的鸟雀做着斗争,摇摇晃晃地一阵下来,落下许多叶子和小枝丫。
“一会大夫来了,会给几位客官将药开好。到时候可劳烦客官将这几位照料好,千万别再放出来。”小二朝他投去一道同情的目光。
孙明泽:“……”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还跛着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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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泸郡,裴家门外停了两架白鹤拉着的轿子。
许幻竹、裴照烟与柳晔三人才出门,便见轿边的两只白鹤引着脖子,发出一阵长鸣。
白月晏从前头的鹤车上下来。
他今日好似细心装扮了一番,穿了件月白色的袍子,里头的内衬是烟青色的,领口用淡金色的线绣上了半只鹤翼。
走动时外袍被风吹着往后轻轻掠去,露出里头的鹤纹花样来,与他头上那支羊脂玉发簪一起,衬的整个人都添上几分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