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车门打开,猫猫狗狗的叫声混作一团。
许愿轻笑,凑近看她:“我开门,你闭眼睛干嘛?”
“你今天身上香水好难闻,熏到我眼睛了。”夏至虽脸红,但依旧不甘示弱犟嘴。
他眼镜没摘,俯身时,让人很想伸手触一触他的眉骨,夏至生生忍住这股谷欠望,低下头。
许愿并未深究,只抬起手臂,鼻翼微动:“我没有喷香水的习惯,可能是薰香沾上了?”
没有吗?夏至嗅了嗅,他身上明明有股清冽的雪松味。
还未等她说什么,许愿又笑着补充:“不过你的香水确实很好闻。”
话题逐渐跑偏,夏至回:“有吗?我都闻不到。”
她上班时偏爱清淡些的白茶香,只是太过清淡,她一直好奇别人是否能闻见。
许愿点头,没在这上面纠结,他略倾身,提了个猫包出来,低头打开,她示意夏至将猫抱过去。
“打过针了,你放心抱。”
一看到他这双手,那些尴尬的回忆便如潮水般涌来,夏至想起,她那日左思右想睡不着,决定发到“社死组”给大家乐一乐,结果评论区整齐的一列嗑到了,求后续,气得夏至又把帖子给删了。
许愿绝口不提那件事,但他越不提,夏至却觉得越难受。
她心中装不下事,若是不见就算了,可现在两人站在一起,夏至做不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尽管给自己做过许多种假设,也洗过脑,她还是没办法告诉自己她做得是对的。
她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自己心虚的根源,并非是害怕许愿的强行开撩,而是她做了错事,却试图告诉自己,这很平常,她什么都没做错。
整个世界向来黑白分明的夏至在此时此刻决定,她要诚心诚意道歉。
“许愿。”夏至喊他,气有些弱,手指轻轻戳着小白猫的脑袋。
许愿看她:“嗯?”
“对不起。”夏至慢吞吞开口,自我检讨,“你将这样私人的视频发给我,我不该不经你同意就转发给旁人,更不该讲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我刚刚反思了一下,这样太冒犯了,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没有背后议论别人外貌且妄加评判的权利。而且我之后还躲着你,一点都没有道歉的意思,从态度上来说就不对,你可以指责我,骂我,与我大吵一架,我都可以,我全盘接受。”
夏至一点点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诚恳表达自己的歉意,说完后,她呼出一口气:“终于说出来了,我感觉好受多了。”
许愿并没有立刻作出回复,他只是看着她,眼眸里映着她的模样。
夏至虚倚着大开的车门,坦坦荡荡与他对视,她讲完后,觉得心里那块石头落地,连日里积压的复杂情绪一扫而空,果然做人还是不能太过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