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裙就简单多啦,夏至拎着包轻快地出来,她洗干净双手,擦干,然后拿出手机给胡杨发微信。
这间酒店是沪城有名的宴请场所,这层并非仅她们一个项目组,夏至站在走廊发消息时,周围有不少喝得醉醺醺的人朝她投来并非善意的目光。
她虽不在意被人打量,但这样的视线终归让她感到一些不自在。
夏至挎包离开,找个僻静的地方等胡杨。
今晚酒店似乎格外忙碌,夏至在一丛略幽深的小树林坐下时,她隐约听到周围的争吵声。
不是情侣,似乎是两个男人,正压抑着情绪。
夏至不愿旁听别人吵架,再次起身离开,但余光不经意瞥到的那一眼,让她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她似乎看到了许愿。
不知对面是谁,他在黑夜中的轮廓显得愈加沉默,像是雪地里沉默的松柏,又像是克制着的火山。
许是在跟合作伙伴争论吧,夏至转身不再看。
胡杨已经到门口了。
刚走没几步,耳旁清脆的一声响。
夏至错愕回头,疑心自己听错。
许愿脑袋被打得偏过去,身形晃了一瞬。
那人似乎还想动手,夏至终于忍不住跑过去:“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眼前看着她的,是跟许愿极为相似的一张脸,只是年老许多,夏至瞬间反应过来,这是许愿的父亲。
她自小最淘的时候也从未挨过一巴掌,是以她格外不理解这种动辄打骂的教育方式,只是这是人家的家事,她其实不该过问。
许父“哼”了声,甩袖离开。
许愿紧紧攥着拳头,往相反的方向走。
夏至听到他对许父说:“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什么呢,她没有问。
树林幽深,许愿领带有些歪,万物阒静里似乎只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
夏至不知为何,沉默地跟一段路。
许愿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她,隔着夜色,他面容惨白,蒙上一层月晖。
开口时听着便愈加飘渺:“我记得,你是不是说过欠我一次?”
“啊,对。”是上次她心情不好,许愿带她兜风时,她随口的一句承诺。
许愿闭眼,轻声道:“那今日便算还了吧。”
夏至困惑:“可我还没做什么啊。”
许愿从口袋摸出口罩戴上,闷声回:“你没多问,对我而言,已经很好。”
手机再次响起,是胡杨打来的电话,他在催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