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汗毛立起。
现在他是在容家西厢房,窗外不是那棵几人合抱才能围住的大树,哪里来的鸣蝉栖息之地?
那蝉鸣,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郁七容瞳孔紧缩,当即大声唤道:“阿斐!”
门外声音安静,根本没有人回应他的呼喊。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外面的蝉鸣声也没了,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郁七容欲起身穿衣查看情况,却发觉自己像在梦境里时一样,周身完全动弹不得,像是被人用绳子绑了起来。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现在还能看到屋内的摆设。
“还以为你要自寻短见。”脖颈后面一道冰冷的吐息,用着郁七容有些似曾相识的声音开口,像是在解释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出现。
还是昨晚的那个。
郁七容咬紧牙关,费力挣扎,想要从这种被制住的情况下挣脱,却始终不得其法。
“不用白费力气。”冰凉的手指落在郁七容的后背上,似乎在描摹着他背后蝴蝶骨的形状。
可实在是太凉了,没有一点人体应该有的体温,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郁七容见强行挣脱的办法不可行,索性放弃了,冷声问后面的人:“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后面又突然没了声音,教人疑心那人已经走了,只是身体依然动弹不得,却清清楚楚地提醒他,还没走。
那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他是谁。
郁七容笃定对方的思想,于是开口冷静道:“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是谁了。”
那人紧跟着开口问道:“我是谁?”
郁七容:“……”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
他咬了咬牙,决定嘴硬到底,“你用不着这样折辱我,我又没有对不起你。”
一只寒冷彻骨的手顺着他的后背绕到前面,不轻不重地揉搓着他的唇,直到把他原本就红的唇色,揉得更加艳丽,像是盛开到最后一刻,被狠狠碾碎的花瓣。
“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偏偏要被旁人掠了去。”那人声音清冷,语气中却暗含着不情不愿的埋怨。
郁七容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嘴唇要被磨破了皮。
“冷云朝。”见他毫无反应,那人语气稍冷地给出了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