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坐在车中,跨海大桥上的蛛网钢筋迅速掠过,封醒接了个电话,挂断后道:“蔡元益的车被蒋家逼停了。”
付阮脸上戴着墨镜,看不见神情,封醒无声踩下油门,后面长长的一排车同时加快车速。
付阮下车时,隔着几米远就看到观景台围栏边,正在抽烟的蔡元益,他身边还有个晦气的颀长身影,蒋承霖先看到付阮,白色镜片后眼睛弯起,“呦,这么巧。”
蔡元益顺势转头,当看到付阮的那瞬起,脸色骤然一变,慌张,尴尬,还有忐忑不安。
付阮迈步上前,蒋承霖笑问:“四妹也来看海?”
付阮连敷衍的笑都不给,直言道:“海谁也拿不走,随时都能看,我来接蔡总去生日宴。”
蔡元益明显紧绷,蒋承霖云淡风轻:“正好我刚邀请蔡总去参加我生日宴,来都来了,一道去吧。”
岄州皆知,蒋承霖跟付阮同一天生日,除了去年两人结婚在一起庆生,这么多年,两人从来都是同一时间,一个南城一个北城,逼得众宾客治好了选择困难症,同时也对六一产生了ptsd。
无视蒋承霖,付阮把目光落在蔡元益脸上,微笑,“蔡总,走吧。”
蔡元益看了眼蒋承霖,明显左右为难。
蒋承霖:“四妹,请人吃饭也要讲个先来后到,要不今天蔡总先去我那,回头再去你那?”
付阮想都不想“要不你换个出生日期?”
蒋承霖笑容不减:“我还挺喜欢儿童节的,听说今天过生的人,不是单纯就是无知,四妹是哪种?”
两人身后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海风微微撩起付阮额前碎发,她面不改色,“我是最不讲理的那种,我没有的,谁也别想有。”
蒋承霖一眨不眨,眼底说不上是笑是嘲,“那你试试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不定一心软就送你了呢。”
他故意没提主语,但在场的都知道蒋承霖在调侃付阮。
整个岄州,敢这么对付阮的人,怕是只有蒋承霖了。
蔡元益夹在两人中间,明明一句话没插,可却芒刺在背,正当他以为付阮要翻脸时,等来的却是‘砰’地一声巨响,伴随着周遭汽车凌乱的警报声,所有人闻声望去。
事故就发生在五米外,两辆黑车车头相撞,其中一辆车尾撞破围栏,半截车身悬于桥面,摇摇欲坠,游客吓得惊叫连连,蔡元益瞳孔缩小,脸色巨变,因为悬于桥面的车,是他的。
付阮和蒋承霖全都雷打不动地立于原地,付阮眉心轻蹙,“啧,谁这么不小心,差点撞到四哥的车。”
蒋承霖不知何时收起笑容,冷脸看着面前人,付阮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今天要么过生日,要么过忌日,人要么她带走,要么谁都不许走。
观景区警察很快出动,周遭乱成一团,被问到头上难免耽误时间,蒋承霖气极反笑,“你狠。”
付阮不置可否,蒋承霖从她身旁擦肩而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