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面带微笑,不着痕迹地给封醒发了条消息:【你找的?】
封醒秒回:【不是我。】
狮队声势浩大,不用鞭炮齐鸣也是锣鼓喧天,楼上说话都用喊的,不看完也没法继续吃饭,看吧,看着看着,黑白狮队逐渐汇合,而后争奇斗艳,狮群两两叠罗,围蹙成一个圈,鼓声渐弱,敲出悬念感,约莫十秒钟的样子,随着锣鼓镲齐齐发力,黑狮白狮四散而开,从里面腾空而出一头‘新’狮子。
新狮色彩明艳,忽闪忽闪地长睫毛,两个粉红色的小脸蛋,外行人看了都懂:母狮。
付阮身旁不远处,一个小孩子指着楼下,大声喊:“是绿狮子!”
小孩家人一把用力捂住她的嘴,然而不光付阮,周边人都听到了,就算听不到,眼不瞎的也看到了,在一片黑白衬托下,那头栩栩如生的美艳狮子,正顶着它不可一世的妆容,张牙舞爪,上蹿下跳,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让整个宴会厅变得鸦雀无声的,是那颗翠绿翠绿,绿到人心慌的狮子头。
像是生怕人看不懂,狮子唯有头绿,身上还是正常的黑白色,有多不搭,就有多刺目。
这横空出世的‘惊喜’,惊得众人不知作何表情,付阮不动,大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黑狮耍了一溜十三招,‘口吐’上联:【福如东海绿如松】
白狮下联:【寿比南山青常在】
最后绿头狮子踩在最高处,得意洋洋地亮出横批:【常绿常青】
如果说看到绿色狮头想到绿帽子,是有心人心眼多,那么这副对联一出,就差把付阮的名字打在绿头狮子脑门上。
付阮不动,所有人都不敢动,直到她当众给封醒打了个电话,语气如常:“给师傅们封个大红包,请大家喝糖水。”
生日宴照旧,但所有人心思早就不在生日宴上,敢在今天,当众让付阮出丑,明嘲她戴绿帽子的人,放眼岄州,谁敢?谁会?
宴会结束,封醒推开休息室房门,但见付阮坐在沙发上,正在喝糖水,他冷着脸问:“你想怎么做?”
付阮抬眼,面不改色:“做什么?”
封醒不出声,付阮似是后知后觉,“哦,你说蒋承霖?不用搭理他,蔡元益被我抢走,他狗急跳墙。”
封醒依旧不出声,付阮反过来安慰:“心眼大点,我都没气,你气什么?”
……
蒋承霖今天过生,忙叨了一整天,推了几个局,终于在十二点之前进了家门,房门合上,他刚要抬手去摸开关,手臂抬起,却在一瞬转变方向,迅速挡住黑暗处人影袭击。
第6章两狼斗狠,不分公母
对方来势汹汹,蒋承霖一边抵挡一边心惊,这些年不是没被人袭击过,被人堵在家门口不惊讶,惊讶地是竟然进了他的家门,还是悄无声息。
四周漆黑,衣料的摩擦声伴着拳风不停从蒋承霖脸庞刮过,对方招招下狠手,主攻脸。蒋承霖刚开始被动,一来事发突然,二来也为确定房内人数,待察觉貌似只有一人时,他开始化被动为主动。
两人都憋着一股劲,谁也不出声,唯有下手一个比一个黑。
蒋承霖借着地形熟悉,打斗中随手抓起桌上东西,猛地朝对方脸上抽去,那是一条早上出门时,临时决定换掉的领带,领带飞出时带着疾风,咻得一声,对方显然始料不及,原地一顿。
蒋承霖就是抓准这半秒钟的空档,趁虚而入,一把握住对方小臂,本想顺势扭断,他连力气都蓄好了,结果…对方手臂的纤细度让他意外,不光细,也没有男人固有的紧硬喷张。
左臂被钳,对方下意识抡起右拳,然而蒋承霖已经近身,他迅速将人扣住,一把推到墙上,对方像是一头被捕兽夹夹到的狼,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却浑身都在激烈挣扎。
黑暗中,蒋承霖第一次开口:“付阮。”
他声音不带疑问,单纯陈述。
付阮背抵墙,墙上镜的冰凉顷刻透过衬衫传到身上,一如身前的炙热,蒋承霖动起来,浑身发烫,他用力压着付阮,付阮咬牙切齿,却一时难动分毫。
两人都是骤动骤静,心跳很快,呼吸粗重,蒋承霖低下头,声音难辨嘲讽还是玩味,“这是玩得哪一出?后悔跟我离婚了?”
付阮:“我后悔证上写的离婚不是丧偶。”
蒋承霖看不见她脸上的恨,光听出她语气里的狠,不怒反笑:“你要这么说,就有点不讲良心了,亏我还挖空心思给你准备生日礼。”
“不喜欢吗?”他惯会火上浇油,油里兑水。
付阮怒火攻心,蒋承霖瞬间感觉按不住,付阮的左臂被他钳着,这是个很容易扭断的姿势,然而付阮不管不顾,硬是挣脱出来,还好蒋承霖退的快,不然鼻梁骨一准被她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