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萍茹戴着墨镜都能看出脸色不善,“下去看看。”
副驾保镖下车询问,一分钟后,回来道:“路是交通部和警方一起封的,具体原因不透露,我问了怎么进医院,他们说医院也进不去。”
赵萍茹看着还有不到五十米的医院大门口,唇角一沉,车没开走,她原地打电话,当地给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医院里昨天发生伤人事件,警方怀疑伤人者就在医院里,他们要封锁周围路段,以便搜查。
这话简直就是明晃晃,赤裸裸地打赵萍茹的脸,赵萍茹发火,继续打电话往上找,上面人对她倒是更客气些,可也只是客气,表示马上协调安排,这一安排,就是两三个小时。
黑压压的车队停在路边,外面艳阳高照,车内冷气十足,身体并不煎熬,熬的是人心。
刚下飞机时,赵萍茹还以为是付家找茬,可坐在这儿,她渐渐觉得这事儿未必是付家能搞得定的。
再次拿起手机,赵萍茹没翻电话薄,而是自己打出一串没存名字的电话号码。
嘟嘟的连接声响了半晌,里面传出稳重男声:“喂。”
赵萍茹:“是我。”
蒋耀贤:“有事?”
赵萍茹很不喜欢蒋耀贤的口吻,所以她轻易不跟他联系,两人上一次通话,还是一年前,蒋承霖和蒋承文同时追求付阮的时候。
沉着脸,赵萍茹说:“我来岄州接我儿子,你儿子打从我下飞机开始,一路使绊子,你能不能管?你管不了,我替你教教他做小辈儿的规矩。”
蒋耀贤闻言,不动声色说:“你觉得你把儿子教得很好吗?”
赵萍茹一瞬被踩雷点,沉声道:“我教得再差,也差不过一个联合外人一起整自己亲兄弟的小畜生。”
蒋耀贤也冷了声音:“一把年纪的人,张口闭口就是这些话,让人懂规矩之前,先看看自己值不值得人尊敬。”
赵萍茹气极:“难怪小畜生狂地没边儿没沿儿,因为有你这么个一味护短的爸,你给蒋承霖当爸之前,想没想过,蒋承文也是你儿子!他现在就在医院里面躺着,被人在医院里捅了十几刀,命都快没了,你有过一分一秒的在意吗?!”
蒋耀贤道:“是你让承文来的岄州,也是你让他跟付家联系,你不知道付阮跟承霖是什么关系?一年前我就警告过你,你可以跟我斗,别利用孩子,现在出了事你又要怪别人,我不是个好爸爸,你是个好妈妈吗?”
赵萍茹牙齿咬得咯咯响,日常生活里已经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打从她跟蒋耀贤结婚那天起,准确说,是两家决定要联姻的那刻起,蒋耀贤就没给过她好脸色,两人见不见面都要吵,蒋耀贤想躲,她想赢,直到蒋家老爷子去世,隔年蒋耀贤就跟她提了离婚。
怒火上涌,赵萍茹说:“凭什么你儿子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我儿子想要就只能等你儿子挑剩下,你护你儿子,我疼我儿子,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事儿你管不管?”
蒋耀贤沉声回:“承文也是我儿子,你用我儿子的命要挟我,我无话可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再怂恿承文和承彰跟承霖斗,别怪我不念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