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睁着眼,眼里没有愤怒,没有挑衅,没有紧张,什么都没有。
蒋承霖跟她对视片刻,脑子一片空白,呼吸停滞,他本能向后,然而他刚刚一动,付阮立即揪紧他衬衫领口,将人牢牢地禁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
唇上一轻一重,蒋承霖耳边嗡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花。
付阮在吻他。
她主动的。
撑在台边的双手,默默地握紧台沿,蒋承霖轻轻地,试探着抬了下下巴,付阮没躲,蒋承霖开始慢慢偏过头,寻找最适合的角度,刚开始很轻,然后慢慢的,一下比一下重。
蒋承霖第一次喝酒那年,十二岁,乔旌南带他去的,当时乔旌南一个劲儿的叮嘱他适量,别喝太多,结果当天蒋承霖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乔旌南扛上车。
乔旌南隔天醒来不信,又找蒋承霖喝,蒋承霖又把他送上车。
那时蒋承霖还小,没觉得自己能喝,只当乔旌南人菜话又多。
十六岁那年,当他满怀信心给付阮留了封语音情书,打算正式跟她表白时,一转身就看到付阮在木棉树下跟付兆深表白,她越是简单直接,蒋承霖越是当头棒喝。
他打小儿没吃过什么亏,更没受过什么委屈,暗恋的苦,已经是十六年里最苦的一件事,好在苦里掺着糖,他尚能坚持。
可付阮对着别人说喜欢,蒋承霖受不了。
当晚蒋承霖喊乔旌南出来喝酒,乔旌南意料之中的不省人事,蒋承霖却是第一次知道,他可能怎么喝都不会醉。
喝光包厢里所有酒,胃里难受到极处也只是吐,蒋承霖无比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