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下了车,付阮正打算往酒店里面走,蒋承霖也跟上来,她看向他。
蒋承霖眼角带着睡意:“不折腾了,我在这边住。”
明知道蒋承霖不可能跟她睡一间房,可是一瞬间,付阮听出一种皇帝临幸的既视感。
酒店是付阮之前叫人清过的,一防外人,二防蒋承霖。
但酒店不是付阮开的,蒋承霖要住,她不能说不让住。
蒋承霖就这样即兴住在了付阮隔壁,美其名曰,整层有付家保护。
临别之前,蒋承霖耷拉着眼皮,温声软语:“晚安。”
付阮觉得别扭,又不得不克服别扭,浩然正气的回了句:“晚安。”
两人各自推开房门,关门。
洗完澡躺在床上,付阮想清空脑袋,可越是这样,脑子里越是频繁闪现她跟蒋承霖在包间里碰杯的画面。
水晶杯清脆悦耳,这声音就像魔咒,刚刚付阮闭眼洗头的时候,就一直在耳边响个不停。
他们数次碰杯,庆祝地安出局?
庆祝小人下马?
庆祝扒掉赵家最后一层皮?
还是……单纯地为高兴而庆祝。
付阮承认,那时那刻,她心里十分痛快,无论商场战场还是名利场,但凡要分输赢的场合,就一定要竭尽全力,不留余地。
对于这一点,蒋承霖的观念跟她不谋而合,两人甚至不用沟通,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心里藏着什么坏水。
当真的一丘之貉。
有那么一瞬间,付阮认真想过,如果蒋承霖对她不存在算计,那么做合作伙伴,哪怕一辈子,她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可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理智压下去,不行,这才一阵子,就妄想一辈子?忘了蒋承霖婚前婚后的变脸绝技了?
付阮很想相信蒋承霖,也尝试过,只不过,失败了。
蒋承霖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会带着几个人就住在付阮下榻的酒店,于付阮而言,这是他释放的信任信号。
因为蒋承霖住在隔壁,付阮在床上两个小时还没睡着,莫名的,她半夜突然拿起手机,看了眼朋友圈。
手机照亮付阮的脸,她微眯着视线,目光停留在某处不动。
屏幕中,一张绿色的乌龟图片,依旧没有文字,只有一个月亮,发布于两个小时前。
付阮关掉手机,周围重归黑暗,这种徘徊在意料之中和情理之外的感觉,一如既往地让她不爽,除了不爽之外,还有几分心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