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全真跟付阮一起去她家里住,洗完澡,两人坐在沙发上喝啤酒,酒过三罐,沈全真说的是蒋承霖的不好,酒过六罐,她说的是蒋承霖的好。
付阮很羡慕沈全真这种爱谁谁,爱咋咋地的生活态度,俩眼一闭,一睁,起来连提过蒋承霖都未必记得,不像她,能喝出酒味,尝不到酒醉。
夜城已经降温到十度以下,岄州凌晨还有二十bā • jiǔ度,付阮不怕沈全真着凉,怕她在沙发上睡的腰疼,把人抱到客房,关门回主卧。
在夜城就一直很忙,今天又是连轴转了二十个小时,沈全真睡觉呼吸都沉了,可付阮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睁眼闭眼都是蒋承霖。
这种感觉付阮不是第一次,阮心洁出事,付兆深走后,她也曾没日没夜的想起付兆深,只是那时想到付兆深,立马就会想到阮心洁,心如刀绞,恨意入骨。
现在换成蒋承霖,付阮也想的心疼,只是这份心疼里都是对蒋承霖的,心疼他的手,心疼他的好脾气,心疼他明明才是最不开心的那个,可他却反过来担心她开不开心。
“唉……”
凌晨四点,夜深人静,付阮突然听到叹气声,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发现是她自己发出的。
付阮觉得惊讶又稀奇,叹气这种东西,别说她,她身边就没有一个会叹气的人,叹气跟服软有什么区别?她怎么就服了?她服谁了?
翻来覆去,不知道几点睡着的,梦里也不踏实,付阮再睁眼,八点五十,还不到九点。
手机上有一些工作微信,付阮只看了眼人名,视线落在蒋承霖的微信头像上,点进去,最新一条消息,还是她下飞机时收到的:【我今天也很中意你,朋友。】
时间是凌晨两点十三分,也就是今天,蒋承霖也很中意她。
付阮克制住自己几近走火入魔的情绪,在通讯录里找到戚赫微的电话,打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里面传来好听女声:“阿阮。”
付阮:“赫微姐,我回岄州了,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喝茶。”
两个小时后,付阮跟穿着灰色修身长裙,一头黑色长卷发的戚赫微,面对面坐在餐厅靠窗边的位置。
戚赫微比付阮大四岁,付阮还在投行里虚拟交易时,戚赫微已经替戚家谈成了好几笔年营几十亿的大买卖,从前戚家和温家走得近,温家出事连累戚家,听戚赫征说,戚赫微已经做好有事她去顶的准备。
跟付阮的短发素颜不同,戚赫微自从进入商场,随时随地都是全妆,精致的眼线,炫目的红唇,连头发丝卷翘的弧度都是精心安排好的。
放下没留口红印的茶杯,戚赫微看着对面的付阮:“这次去夜城忙坏了吧?”
付阮:“还行,正事早就搞完了,一直在见各路人。”
戚赫微:“看你的脸色,像是没休息好。”
付阮哪好意思直说,脸色不好还真怨不得夜城人民,都是土生土长的某岄州人害的。
“凌晨回来的,两边温差太大,突然睡不着。”付阮口吻如常。
戚赫微也很直接:“你是为了码头的事特意回来的?”
付阮应声:“昨晚听我爸说,两边人在码头上打起来了,你那边的人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