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充耳未闻,车门开的缝隙不大,她伸手推开,下一秒,整个人从车里下来,外面零下十几度,羊绒大衣几秒就透,付阮常年在岄州住,并不抗冻,身上已经有些应激反应,但她撑着不动声色。
她不想跟付兆深坐在同一辆车里,不想叫任何人看到,拍到,误会到,她宁愿站在大庭广众之下。
付兆深看出付阮心中所想,开口道:“你怕蒋承霖误会?”
付阮眼皮一掀,冷眼看着面前的付兆深:“故意踩别人脚,又问人怕不怕白鞋脏,我以前倒没发现,你是这么矫情的人。”
付兆深一眨不眨:“我们这么多年没见,这就是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付阮锋利:“你要不提蒋承霖,我根本不会跟你说话。”
付兆深目不转睛,眼里渐渐有了笑意,几秒后,他轻声道:“还恨我就好。”
付阮一瞬沉下脸,她是恨他,但付兆深的表情,像是她为了报复他才跟蒋承霖在一起。
“你是故意回来恶心我的?”付阮从不肯吃亏,更不会受窝囊气。
付兆深面不改色:“我很想你。”
付阮不是雷打不动,事实上她情绪非常激动,她愤怒,暴躁,每一秒钟都在克制着想shā • rén的冲动。
不想跟付兆深废话,付阮言简意赅:“给你十秒钟,从我眼前消失,我不想惊动爸。”
当年赶他们母子走时,付长康就说过,只要他不死,只要阮心洁不醒,他们敢踏进国门半步,别怪他不念亲情。
付阮看见付兆深就想起周桢,想起周桢就想起睡了八年的阮心洁,要不是拿钱吊着命,阮心洁早就死了。
付兆深对上付阮超过嫌弃,直达恨意的眼神,他眼中看似平静,实则是一望无际的深沉,那份沉盖住了所有情绪,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冷冽。
他说:“我见过爸了。”
“……”付阮呼吸一滞,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付兆深:“爸说过,除非他死,除非阮伯母醒,或者,我妈死,不然我这辈子不能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