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付长康也发了声:“我要是连你都不信,满世界也没人能信了。”
最后,付阮看向对面的蒋承霖,两人不是第一次在谈判桌上对视,可却是第一次,付阮不带任何情绪的问他:“你信我吗?”
蒋承霖看着付阮漆黑的瞳孔,这双眼睛,他昨晚还吻过。
付阮用无数次的实际行动向他证明过,她不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更不是大棚里扣出来的温室花,她未必会飞,但一定会咬人;她漂亮,但一定不娇柔;她有本事揽事,就一定有本事善后。
短暂沉默,蒋承霖张开丰润嘴唇,回了三个字:“我信你。”
谁也没想到,烫手的山芋,最终会落在‘旁观者’手里,毕竟付阮是最后一个来的,可却是第一个扛锅的。
既然后已经有人善,没坐多久,戚赫微起身告辞。
茶室里还剩下从前的一家三口,现在的…尴尬如狗,付阮左手边是付长康,对面是蒋承霖,空气中飘的都不是茶香,而是‘茶’香。
不知过了多久,蒋承霖拿起茶壶,给付长康倒了杯茶,挺着腰板道:“伯父,您要是生气就骂我两句,打我几下都行,别再让阿阮跟我提分手。”
第492章真真假假
付阮也就是跟蒋承霖认识久了,知道他的路数,但凡换一个人敢坐她面前说这种话,她肯定一杯茶水泼对方脸上,让他清醒清醒。
可蒋承霖的斜对面坐着付长康,付阮又觉得‘以茶制茶’,路子对上了。
付长康抬眼看向蒋承霖,不冷不热:“什么叫‘再’?我以前让阿阮跟你分过手?”
蒋承霖答非所问:“我知道伯父对我一直心存顾虑,我也承认,以前都是我做的不好,但老话说,人都是会长大的,谁也不能三岁就懂三十岁的道理,我愿意为以前的所有承担后果,同时也接受伯父对我未来的所有监督。”
付长康不为所动:“阿阮在这,我们不妨把话摆到台面上讲,我是不看好你们两个又在一起,但我从来没强迫阿阮,不让她跟你在一起,我的女儿,我只要她开心,谁让她不开心,我就让谁不开心。”
蒋承霖直视付长康的眼睛:“那您觉得阿阮现在开心吗?”
付长康话锋一转:“接了这么个烫手的山芋,谁会开心?”
这话是事实不假,可从付长康嘴里说出来,活像是蒋承霖把锅甩给了付阮,蒋承霖心底暗骂老贼,付阮已经把话接过去:“我不是为他,宋正侨口口声声说是我们做的,脏水都泼到门前了,别人查我不放心。”
付阮明贬蒋承霖,蒋承霖没有丝毫怨气,只觉着窝心。
付长康不知是瞧出端倪还是试探:“你用不着护着,我还能难为他吗?刚才当着戚赫微的面,我只能这么说,不然他说不是我,我说不是他,总共就这么三家,还能是谁?戚赫微会善罢甘休吗?”
蒋承霖顺着付长康的调子唱,他佯装诧异:“原来伯父不是真的怀疑我,之前我都当真了,就差举手发誓。”
付长康不咸不淡地瞥了眼蒋承霖:“你那句话说得好,冲着阿阮的面子,我也不可能把shā • rén刀递到你手里。”
蒋承霖说这句话的时候,付阮不在,现在付长康故意又翻出来,摆明了想让付阮觉得他背后阴阳怪气。
心里冷嘲,蒋承霖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我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伯父故意在保我。”
付长康嗤声很淡:“是吗?”
蒋承霖光明正大的吹捧:“还得是伯父高,我知道不是您,您也知道不是我,但这种话不能当着外人面说,我来的路上还在发愁,这事到底怎么搞,幸好有伯父掌控全局,不然戚赫微不会轻易善了。”
别人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蒋承霖是兵来策反,水来建坝,见过蹬鼻子上脸的,没见过蹬鼻子骑头顶薅头发的。
付阮有印象以来,付长康从未在外人面前吃过瘪,如果现在有个血压仪,付长康的高压肯定在一百八以上。
瞧着差不多了,付阮眉头一蹙,护短道:“你少忽悠我爸,知道宋正侨诬陷,你为什么不通知我?”
蒋承霖看向付阮,坦诚且无辜:“我给你打电话,除了让戚赫微觉得我们在内部通风报信之外,还能起到什么作用?一屋子四个人,三个是一伙的,让剩下的那个怎么玩?”
付阮一眨不眨:“如果今天被诬陷的是你爸,你还能这么不紧不慢地坐着?”
蒋承霖被气笑,笑容里充斥着无语和无奈:“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办?”
付阮反问:“你知道别人诬陷你爸,你会怎么办?”
蒋承霖:“关键现在不是你我两家的事,戚家一直在关注宋正侨的动向,宋正侨能救活都是他命大,他现在拖着个病秧子身体,打不得骂不得,吓他我都怕把他吓死,他要是死在我手里,戚家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