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只有付阮和丁明,丁明的话大概率不会比小龙多,付阮要是一天不跟他讲话,他可以一天不出声,但此时,他主动开口:“四小姐,邓佩山车上和家里都装了监听,办公室今晚十点前搞定,刚刚听到他在车里打电话,不知道对方是谁,他提到你。”
付阮问:“说什么?”
丁明:“他跟对方说,付阮给你五十万做新婚礼,她有时间的话,可能还会去萨城参加你们的婚礼。”
付阮瞬间通透,果然,盆栽里的监听器就是邓佩山放的,她故意坐在办公室里给蒋承霖打电话,说要去萨城参加婚礼,也是想确定,目前负责监听她的人,到底是付长康,还是邓佩山。
如今最起码可以确定,邓佩山也是监听者之一。
付阮沉默,丁明又说了句:“邓佩山在车里打完电话后没有马上走,我听到他大喘气,后来又抽了十几分钟的烟。”
付阮跟邓佩山认识这么久,只在他身上闻到过不刺鼻的古龙水味,从没闻到过烟味,她以为他不抽烟。
说给邓佩山妹妹五十万,是真心也是试探,如果在发现那枚监听器之前听到这个好消息,她会百分百开心,可如果有人拿她当傻子,她做不到没心没肺的傻笑。
这几年共事,付阮自认对邓佩山够意思,两人既是老板和助理,也是朋友和战友,他知道她在工作上的每一个细节,她记得他妹妹喜欢哪个明星,还帮她要过演唱会的票。
邓佩山父母离异又各自再婚,重组家庭,他打小跟妹妹关系很亲,付阮故意往他良心上捅,看他会不会有半点闹心,如今看来,邓佩山也很纠结,他并没有百分百信服于幕后之人。
付阮回公司,车停在地库,丁明跟她一起下车往电梯口走,走着走着,丁明忽然回头,付阮也在一秒之内察觉,同样转头。
两人身后几米外,站着一身灰色西装的付兆深,他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让付阮想到蒋承霖,两人都很高,可却完全不同的气质,付兆深又冷又淡,蒋承霖没有穿金戴银,但更像是行走的人民币,散发着纸醉金迷。
付兆深一个人,视线越过丁明,直接看向付阮:“阿阮,我们聊聊。”
付阮从来没有这么讨厌‘阿阮’这两个字,像是被人提着脑神经,她冷着脸道:“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付兆深定睛望着付阮,旁若无人:“你这么不想见我,我可不可以当做你还喜欢我?”
付阮瞳孔骤然一缩,脸瞬间更加阴沉:“…你是不是还想进医院?”
付兆深不答反问:“你在怕什么?怕蒋承霖不高兴?”
付阮的脸色难看到没有余地,她不去找他麻烦,他倒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过来挑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