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放声哭,哭到声音嘶哑,她想冲着海上大喊,可模糊的视线看到远处海面上的游艇,又忍住了,隔墙有耳,隔船有眼。
哭声渐止,蒋承霖掏出随身方帕给她擦脸:“心情好点了吗?”
付阮之前是闷,整个胸腔里像是堵了块大石头,她快要压抑死,可现在,她心是空的,不悲不喜,无波无澜。
开口,她声音发闷:“没感觉。”
蒋承霖:“没感觉就对了,你现在需要清空,空了才能重来。”
付阮:“你哭过?”
蒋承霖毫不遮掩:“什么叫哭过,我外号‘爱哭仔’。”
付阮实在不想在这当口笑,除非…没忍住,一下被扎中笑点,付阮闷声说:“我怎么没听过?”
蒋承霖云淡风轻:“十岁之前吧,那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动不动就要哭,磕了碰了哭,看鬼片被吓了哭,连看见不喜欢的东西也能被气哭。”
付阮总结性陈述:“矫情。”
蒋承霖:“我妈因为我矫情骂我,我又哭了,她就把我打了。”
“嗤…”付阮很难不笑出声,想说活该,话到嘴边换了句:“你一哭,伯母打得更凶了吧?”
蒋承霖一本正经:“我会给她这种机会吗?她打第一下我就不哭了,让她都不好意思打第二下。”
付阮心口一阵烦躁:“你太贱了。”
蒋承霖:“这叫识时务。”说着,他临时想到:“你跟我一天生日,你小时候不是这种性格吗?”
付阮红着眼睛和鼻头,但是脸上泪已经擦掉了,声音依旧有些发闷,她出声回:“我从小就比较要脸。”
蒋承霖侧头看她,佯装不满,付阮一脸坦诚:“我没有要攻击你的意思,单说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