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微顿,紧接着问:“我怎么了?”
邓佩山心里有个非常清晰的声音,这是他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可以选择搪塞过去,可是对上付阮那张冷漠却熟悉的脸,只是片刻沉默,他终是往前迈了一步:“你办公室里有监听器。”
付阮表情没有大开大合,只是沉默。
邓佩山弯腰,徒手从撮箕中的一片碎玻璃里,扒拉出那枚小小的白色金属,他指尖刺痛,被玻璃割破了,只是血没有马上渗出。
走到付阮身旁,邓佩山把监听器放在她面前,付阮垂目睨着桌上的东西,开口道:“谁放的?”
邓佩山:“我。”
付阮没抬头,径自问:“谁让你放的?”
事到如今,邓佩山已然豁出去,喉结一滚,他低声道:“付长康。”
付阮没有反应,邓佩山:“我知道你不信,你在想我到底是谁的人,是谁让我来挑拨离间,发誓没用,我拿我自己和我妹妹的安全做赌注,付阮,我没骗你。”
在说到‘妹妹’的时候,邓佩山声音明显有些发颤,他不是后悔,而是恐惧,不知道未来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一时意气会把最重要的人推向何方。
付阮坐着,邓佩山站着,半晌,她抬头看向他,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只是问:“为什么告诉我?”
邓佩山眼睛红了:“自从我给你换花盆开始,里面就有监听器,我听得到你在办公室里说的每一句话,你跟蒋承霖说想去萨城参加我妹妹的婚礼,你怕她一个人在外地受委屈…”
“对不起,对不起,你拿我当朋友,拿我妹妹当自己人,我……”
邓佩山哽地说不出来话,深深地垂着头,他无法看付阮的眼睛。
跟付阮想的一样,邓佩山是付长康提前摆在她面前的坑,等着她主动往里跳。
付阮异常平静:“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我们这些年的友情是不是真的。”
邓佩山没想到付阮最在意的是这件事,万箭穿心,他流着眼泪点头:“真的。”
原本他也想拿钱办事,可当他和付阮还在投行共事的时候,他就一直把付阮当朋友。
“这些年我一直庆幸付长康没有让我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如果只是待在你身边,把你在公司的一举一动告诉他,我还能劝自己,我不是个坏人,我没有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