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不答反问:“肇事者现在怎么样?”
护士裹得看不见脸上表情,声音略低:“没救过来。”
付阮绷着一张脸,不辨喜怒,转头看付长康,他明显沉下脸。
聪明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一场不留活口的刺杀,目标是付兆深,因为很多人坐车后都不系安全带,尤其好车,开的又平稳,谁能想到,天降横祸。
付兆深的手术做了两个小时,用床推出来时,头上挂着一堆液体,面白如纸,付阮留意付长康的表情,付长康紧闭着嘴,哪怕付阮跟他相处这么多年,一时半会儿还真没瞧出他内心所想。
付兆深也是死里逃生,付阮以为看见他的时候,最起码的恻隐之心还是有的,但是很奇怪,在知道他性命无虞的那刻,她的注意力就不在他身上了。
时间真的很可怕,曾几何时,付阮也是把付兆深放在心上的,会在意有没有女生往他书桌下塞情书,会着急他打球时不小心挫到手。
现在别说挫手,他整个手术过程中,输了几千的血,她也能波澜不惊,冷淡地仿佛事不关己。
回到病房,医生换下手术服过来跟家属沟通,说了下付兆深的基本情况,而后道:“陪护不用这么多人,留一个就够了,估计他能一觉睡到凌晨。”
付阮点头,道了辛苦,待医生走后,她沉默很久,主动开口:“爸,今晚我在这,你回去休息。”
付长康也没守在病床边,坐在沙发上,声音微沉:“不用,你白天工作那么累,早点回去睡觉。”
病房里除了床就是那张沙发,付阮不能坐在付兆深旁边,只能坐在付长康一侧,“我还不累,陪你一会。”
说是一会儿,这一坐就是两个多小时,期间两人谁都没说话,付长康后来更是往后仰头,在沙发上靠着,不知是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
付阮在揣摩付长康的心理,白天蒋承霖刚给付兆深下了绊子,让他搬出刚进去没多久的宝康;紧接着她跑去新世大厦找蒋承霖,据闻她走后,蒋承霖脸上挂彩从办公室里出来的,她还不确定这事,到底是小龙还是许多干的。
晚上,付兆深就在医院里了,两辆车,四个人,死了两个,一半一半的几率,付长康要说他没往蒋承霖身上想,后院里养的狗都不信,可他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