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的某天,付兆深敲响长康总裁办公室房门,坐在付阮面前,把付长康的章放在她手边。
付阮视线微垂,睨着那枚可以转移几百亿资产的钥匙,表情没有兴奋,平静地看不出心中所想。
付兆深问:“不开心吗?”
付阮不答反问:“该开心吗?”
付兆深知道付阮是什么意思,认贼作父二十年,恨的前提来源于爱,而对一个欺骗者付出最真挚的情感,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残忍。
付兆深沉默半晌,出声道:“他该死,但不该轻而易举的死,付兆安想杀他,付婧想杀他,我们都想杀他,好不容易磨好的第一刀,你比任何人都有资格捅下去。”
付阮拿起小小的圆章,仔细端详一会儿,确定是付长康的随身章,她看着对面人道:“你要股份还是现金?”
付兆深:“我说了帮你不是为了合伙分钱。”
付阮微微挑眉:“同样的话我不会问你第三次,你想清楚。”
付兆深:“要我立个字据吗?”
付阮唇角勾起,什么都没说,当天,她叫来长康总部和分部的法务财务以及相关高层,一众人坐在会议室里,付阮简单一句:“付董让我做些公司之间的股权转让,他不方便出席,叫我全权代理,有人有异议吗?”
长桌两侧,一边都是付阮的人,另一边都是被付阮威逼利诱过的人,前些天有人试图通知付长康,下场是被封醒带去海上钓鱼,封醒在船上,人被五花大绑的扔进海里,浑身上下只挂着一根鱼钩,但凡封醒手劲儿小点,头立即沉到海面下。
付四小姐的狠辣是众所周知的,看王立耳就知道了,一审被判八年,不上诉,本以为事情就此了结,但大家都听说,王立耳在牢里每天‘捡香皂’,人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大家说穿了都是出来打工的,有钱拿,也得有命花,谁也没想到付阮,付长康最疼的女儿,会在付长康危难之际,转移资产,但事实就是发生了。
也有人试图联系付兆深和沈冬蕊,想借此阻止付阮吞掉公司的步伐,没想到付兆深跟付阮是一伙儿的,沈冬蕊更是直接把高密的人捅到付阮面前。
付长康的人集体懵掉,要说付阮和付兆深狼狈为奸,还有可能是旧情复燃,那沈冬蕊是怎么回事?她还有一儿一女,不为自己争,难道不为女儿着想?
有些人机关算尽,就是想不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人跟人相处,凭的是真心,而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血缘头衔。
付阮等了半晌,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付阮见状:“既然没人有异议,那就开始吧,大家都在,整个过程接受所有人的监督,我们不是上市公司,股权转让从盖章起,即时生效。”
这句话就是敲打付长康的人,既然他们没人站出来阻止,那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往后再想往其他船上跳,也要掂量掂量腿够不够硬。
托了付长康掌控欲极强的福,公司百分百私人控股,只需要法务部拟定几份非常全面的书面文件,几个章,几分钟,几百亿的资产,尽数转移到老区长康名下,而老区长康,不久前才被付长康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付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