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赫征:“我找了军部的人,他们就在附近,一个电话半分钟就到。”
蒋承霖:“用不着动用军部。”
戚赫征看向蒋承霖,蒋承霖口吻淡定:“付长康不是傻子,以你跟阿阮的关系,他会想不到你背地里准备帮忙,会给你抓人的机会吗?”
戚赫征没说话,蒋承霖:“付长康折腾了这么久,还是没能如意,他心里很清楚,阿阮已经不是二十年前,随便被他拿捏的小孩子,也不是十年前需要仰仗他才能独当一面的付家四小姐。”
“拼硬的,他动不了阿阮。”
戚赫征敏锐嗅到蒋承霖话里的言外之意,微微蹙眉,问:“他还有什么软的好拼?”
蒋承霖别开视线,显然有什么让他欲言又止,付阮把话接过去,不冷不热:“我妈没醒,没人能证明付长康是凶手。”
此话一出,周围三人了然,竟然忘了这茬。
楼下,大中午,封醒在阴凉处坐着,两天没动静的街上,离着老远开过来几辆私家车,车在正门口停下,分别有保镖下来开门,紧接着,三四个老头儿被人从车里请出来。
封醒眼尖,很快认出来者是谁,这帮平均年龄快八十的老头儿,都是岄州道上现存最老资历的几个人,打头的那个,竟然是佟福。
封醒从椅子上起身,迈步迎上前:“福伯,海叔,浩叔,文叔。”
佟福拄着拐杖,微微抬头看着封醒,面上不辨喜怒:“阿阮呢?”
封醒神色如常:“在里面。”
佟福迈步欲往天水楼门口走,封醒不着痕迹地侧跨一步,恰好挡住这一行人的去路。
佟福身边保镖当即浑身戾气,佟福抬手示意他不要乱动。
封醒跟佟福目光相对,佟福道:“阿醒,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连我们几个老家伙都不能见阿阮了吗?”
封醒恭敬又坚决:“付阮很惦记几位,知道你们现在不乐意出来坐,尤其福伯您,搬去海城那么久,她只能逢年过节和您生日的时候,给您打电话聊聊。”
“我先请几位去隔壁饭店休息,那家也是付阮开的,今天特别不凑巧,付长康有事要找付阮,等今天过去,付阮亲自去拜会各位。”
佟福身后一老头儿不满道:“付长康也是你叫的?有你这么直呼干爹大名的吗?”
封醒微微点头,礼貌道:“文叔,我早就不是付长康干儿子了。”
另一个老头儿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付长康跟你划清界限,解除关系了?”
封醒:“海叔,是我单方面跟付长康划清界限,解除关系。”
几个老头儿同时眼一瞪,快八十或者八十多的人了,心跳稍微一加速,脸就通红,像是随时都要撅过去。
佟福双手握着拐杖,沉声道:“封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封醒俊美面孔上,面不改色心不跳,不急不躁:“当然知道,我没喝酒,也没kè • yào。”
佟福从鼻子里喘粗气:“你是付家人,是付长康的干儿子,他养你这么多年,只有他对外跟你解除父子关系,可没有你单方面不认干爹的理,你受付家的恩,回过头来拆付家的台,是不是当大哥当的太久,忘了这种忘本弃义恩将仇报,是要三刀六洞的?”
周围车里的人,不知何时全都出来了,几百人围成一个圈,看昔日大佬教训封醒,如果封醒敢对他们几个不敬,那就是公然跟全岄州道上人为敌,如果他师出无名,结果就是尸沉大海。
封醒闻言,依旧不慌不忙,口吻如常:“福伯,道上规矩,义子不能背叛干爹,除非…对方做了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义不勇,不礼不信之事,我跟付长康解除关系,事出有因,不算坏了规矩。”
面前几个老头儿,脸上是不同程度的惊讶和惊吓,最后还是佟福点头道:“好,你说说,付长康究竟怎么做到八个‘不’的。”
封醒:“他在付长毅坟前磕过头,说过会照顾好付阮和阮心洁,结果阮心洁在医院躺了九年,付长康扬言,杀付阮奖励一个亿,他不礼不信。”
“当年他出事,被一群人拿刀当街追砍,他让保镖和周桢顶住,他先跑了,这是不义不勇。”
“他早年跟的人是谁,各位都知道,那位曾经拿付长康当亲生儿子,但那位出事后,付长康以在泰国出意外为由,半年没回岄州,大哥死了,他连后事都不给办,他不忠不孝。”
“付长毅跟他是过命的交情,开公司拿六成的钱,规劝付长康手脚干净,走正路,结果付长康把他害死了,他不仁不义。”
封醒目不转睛说完所有,说的现场一片心悸,前六个‘不’,老头门儿心里都心知肚明,但是没办法,混这行的,没有心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