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长康律师:“我反对对方律师的说法,视频中的付先生,由于遭到不明人士的恶意伤害,身中两枪,失血过多,加上付先生虚岁已经六十,惊恐也好,神志不清也罢,在这种情况下说出的话,怎么能作为清醒时的证据?”
“再者,你说不存在诱导,那为什么视频中会出现电脑合成的阮心洁女士呢?而且是谁在替合成的阮心洁发声?阮心洁一共说了三次,‘是你杀了长毅’,问‘你为什么要害他’,以及‘所以你指使彭炳森杀了他’。”
“这些话句句在恐吓和诱导付先生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说出一些他根本没有做过的事,现在拿这段视频作为庭上证据,不仅不公平,还很不人道。”
付阮律师:“人在惊恐状态下有可能会胡言乱语,但视频中付长康虽然虚弱,却逻辑清晰,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也都对得上付长毅和彭炳森的‘意外’,而且视频来源于岁宁山庄的正常拍摄,不属于违法获得,付长康当时也在医院得到了最快的救治,因此不存在威逼恐吓,更不存在不人道一说。”
双方各执一词,对于这种早已没有物证的陈年旧案,法官心里心知肚明,再糊涂也不会把shā • rén的帽子往自己头上扣,更何况付长康又不是普通人,他的心理素质,谁能吓唬住他?
可庭上是讲证据的地方,付阮和付长康二十年父女反目成仇,闹得沸沸扬扬,台上坐的三个法院人员,有两个不是岄州本地的,生怕被双方私下收买,都是夜城临时调派过来的。
此案是付阮跟付长康闹翻的最大根源,法官不敢当庭做主,值得一提的是,沈冬蕊作为人证出庭,指证付长康就是凶手无疑。
不止如此,她还顺带说了付长康当年恐吓她全家,逼她必须跟他在一起,不然就动她父母。
由于沈冬蕊跟付长康的‘特殊关系’,她的话就变得十分有分量,加之她这些年没有拿过付家的一针一线,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连付长康想找她的漏洞都找不到。
沈冬蕊就像一个完美受害者,她安安分分近三十年,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透明人,谁知就是这个透明人,偷偷磨了二三十年的利刃,就等着今天这一下。
蒋承霖和付阮私底下也保护了很多受害者家属,保证其安全,承诺利益,所以一些人也敢铤而走险,死咬付长康不放。
付长康就是再有本事,再耍无赖,也不可能甩掉一路上位的所有脏烂,一审判决,付长康身犯数罪,罚款,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绝大多数缓期执行的死刑,最后都会被改无期徒刑,付长康不服,没等付阮上诉,他先提出申诉。
这一申诉,最少又是一个月。
判决下来后,蒋承霖和付阮同时接到电话,蒋承霖以为付阮会很生气,出声宽慰:“他再怎么翻也翻不出那十米高墙,想靠一个月翻案,做梦,证据链不完整的地方,我再让人去找,就算下次还是死缓,我也不可能让他在里面安心养老。”
付阮意外冷静:“这一个月先不要动他,我也跟戚赫征打了招呼,让他叫朋友在里面看着点付长康,我怕他自导自演,再把锅扣在我们头上,我不会让他保外就医,更不会让他活着走出来。”
蒋承霖:“无中生有还容易点,想把做过的事完全擦干净,要看他到底做了多少,又有多少只手够擦,现在一审就是死刑,足够给外面人看清楚,付长康不会再有翻身仗了。”
“接下来这一个月,只会有更多人站出来推墙,没人能救他。”
付阮思忖片刻,忽然话锋一转:“最近付兆深和蒋承彰都挺安静的。”
蒋承霖:“付兆深一直在医院陪他姐,蒋承彰现在不敢轻举妄动,他开始不确定付兆深心里怎么想,对于一个知道他很多秘密,但却猜不中心思的人,以蒋承彰的性格,他就算不坐立难安,也会夜不能寐。”
付阮意味深长:“快七周了。”
蒋承霖秒懂,付阮说的是付娢昏迷的时间。
蒋承霖开口:“付兆深一天吃不准付娢的车祸是谁做的,他就不会突然动手,他不选择好队伍,蒋承彰就睡不着觉,毕竟留给付长康的时间不多,等同他能浑水摸鱼的日子也在倒计时。”
说白了,现在背后那帮人,都是热锅上的蚂蚁。
付阮思忖道:“除了蒋承彰和付兆深,还会有其他人躲在后面吗?”
蒋承霖想都不想:“当然有,现在看热闹的可比热闹当中的人多多了。”
付阮:“我是谁,付娢的车祸。”
蒋承霖一顿:“你怀疑是付长康和蒋承彰之外的人做的?”
付阮:“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