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超侧头看向付姿,从前他是脾气差的那个,付姿还算好的,现在两人一瞬角色对调,蒋超看起来心平气和,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说:“我是阴阳怪气还是实话实说,你心里清楚,再怎么样总好过有些人道貌岸然,明明家里不同意还吊着你,他连岄州都不待了,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会来瑞士找你吧?”
付姿冷声回:“他来不来瑞士我都喜欢他,谁让你来瑞士了?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跟兆阳在这会无聊?说这种话你自己心里不虚吗?”
蒋超神色一沉,付姿太晓得他翻脸的前奏,还以为蒋超当场就会发飙,结果他沉默数秒,看得出来,每一秒都在极力控制着脾气,压着火气。
半晌,他重新开口,音量跟之前一样,丝毫没有提高:“我虚,我就该直接当着你弟的面儿说出来,我来瑞士为了你,我喜欢你,你有男朋友我就等你俩分手再追你,省得你思想包袱重,道德伦理强,我不要脸,但我想给你留面子。”
付姿忘记打哪儿听说的,极致的坦诚就是无坚不摧,当一个人非常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什么样的人,并且毫无顾忌的摊牌,那么站在他对面的人,大抵是哑口无言的。
一如此时此刻的她。
付姿想骂蒋超不要脸,可他自己说了,说她的话让她无话可说。
两人四目相对,付姿噎了五秒有余,最后唯有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出去。”
蒋超把洗得锃明瓦亮的筷子碗放在一旁,走前道:“分手用不着难过,他能冲进火场救你,说明他人还不错,他不选你,只能说明你没他家里人重要。”
付姿好几次都想拽住蒋超,扯他头发,拿他的脸撞墙,把他腿打断,再让他家里人把他接走,再也别见。
可事实上,她只能看着蒋超从她身边经过,待听到关门声,她才敢放任鼻酸,放任眼泪涌上眼眶。
付姿一个人站在厨房里,委屈不敢哭出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姐。”
付姿吓了一跳,赶忙收起眼泪,慌张地整理情绪,几秒后才转头:“干嘛?”
付兆阳站在厨房门口,眼底没有之前那么浓的醉意,轻声道:“超哥做了很多错事,也没什么三观,但这次我觉得他说得对。”
付姿心里堵得慌,一边收拾一边道:“你少替他说话,谢施与没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