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林觅视线。
半天她才看清那是一碗红糖姜茶水,深红色的液半透明体,泛出淡淡甜香,上满还飘着几枚枸杞和好几颗桂圆红枣。
与其说那是一碗红糖水,不如说是一碗粥,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秦深将这冒着热气的小砂锅往林觅面前推了推,又努努嘴,那意思是“快喝,别等凉了!”
林觅眼眶有些酸。
被林秀珍收养后,每当例假那几天肚子不舒服,她就会煮这样的一碗红糖水给林觅。
不过没有那么多配料,就是单纯一碗红糖水。
后来,林秀珍积劳成疾,照顾好自己都困难,自然也就没那么心思再去关心林觅的生理期了。
也是说已经好几年,林觅都没有喝过别人煮的红糖姜水了。
林觅沉思,眼睛湿润,看东西都出现了重影。
见她迟迟不动,秦深干脆捉起林觅手,将细嫩爪子贴在小砂锅上。
“要是刚吃完饭喝不下的话,就先用它暖暖手。”
“对了,要是肚子还疼的话,我这里有布洛芬。”
“放心,我这是找了青鹤,他又去问了妇科大夫开的药,保管有用!”
“这是我第一次煮这种汤,也不难,味道应该还可以。”
林觅没说话,透过稀疏的白色雾气,静静盯着喋喋不休的秦深,觉得离他好远。
老奸商什么时候变成了爹系贴心老男人?好啰嗦!
她嘴角上翘,吸了吸鼻子,二话没说,端起小砂锅,用勺子舀着里面桂圆红枣,往嘴里送。
“咕咚咕咚”,没几下连汤带水,喝了个干净。
由于喝的太急,她甚至打起了嗝儿。
秦深笑着摇摇头,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拍她后背,“这么喜欢喝?我大不了再煮就是了……”
“秦深,”林觅身子躲了下,嫩白的小爪子抓住他手腕,神色严肃,“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秦深愣了下,“好!”
林觅絮絮叨叨,没定好主题,也不讲究逻辑,将自己原生家庭种种过往——主要关于章庆舒的——有一搭没一搭讲给了秦深。
“有这样一个死而复生来讨债的父亲实在是件很让人羞愤的事。”
“我不瞒你,主动告诉你,是怕他来揭我老底,到时候难收场。”
“要是你觉得我出身不好……”
没了不断升腾的雾气,秦深面容真实生动了不少,“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