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孤儿院的时候。”萨沙有些不确定地说,他笑了下,掩盖了自己的不适,“我记不清了。”
“但我记得我应该来过这里。”他走上台阶,对维斯特说,“起码这个台阶我有点印象。”
“和其他孩子相比,我来这儿的时候已经有些岁数了,所以我记得一些东西。”他对维斯特描绘着当时的一切,“不过记忆是会骗人的,我记得我是被人牵着手带到这里来的,但后来育儿所里的人告诉我,那是我的错觉,我是被丢在了普拉伊德孤儿院门口,附近没有一个人。”
反正他就这么被抛弃在了这儿。
萨沙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倒没有太多的表情,他看了下脚下断裂的台阶,提醒维斯特,“小心一些,这里的台阶坏了。”
维斯特跳了过去,他走路的速度很快,慢慢的就和萨沙拉开了距离。
他回头的时候,就发现萨沙站在了孤儿院的一楼中庭走廊上,他左右看着,最后对维斯特说,“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是说回到这里。”他伸出自己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进入审判所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但是一直不行,所有人都对我说时间还没到,直到2个月之前,我才知道我自由了。”
“然后你来了公司。”
“我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你知道的这很危险,除了公司,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维斯特并不意外这件事,和自己不同,萨沙的能力太具备攻击性,他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应该被收容或者看管的能力——公司不会让他离开视线范围——但是他不准备和萨沙说这个。
所以他转移了话题,“进去看看吗?”他随手指了一间房门打开的房子,猜测那里应该曾经是办公室。
萨沙当然不会不同意,他就像一条幼年的巨型犬只,虽然极具危险性,但因为还年幼,所以带着些许的天真可爱。
这三天的相处,让维斯特越发肯定对方还是一个孩子——虽然他已经19岁了,但是育儿所和审判所的经历,让他缺少大部分的生活常识,对待事务的思维方式也更加简单直接。
只是偶尔的时候,维斯特很难去面对他直视自己的眼神——
对方的绿色双眼,以及害羞的目光总是让他想起他那个死去的邻居。
不过令人感到庆幸的是,这三天他没有做任何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