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的家里也看见了一台收音机。”
他轻声说着,浑然不知自己扔下了怎样的一颗炸弹。
“那是一台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银色的塑料外壳,所以我没有认出来。”他小声说,“上面还有一些卡通贴画,那是你小时候的玩具吗?”
维斯特的脑袋陷入了僵持的状态,他努力转着自己好像拖曳着三斤水泥的脑子,回忆着萨沙叙述的的东西——
“你想知道那个时候我听到了什么吗?”萨沙轻声问,他像哄孩子一般,伸出自己重新戴上黑手套的手,抚摸着维斯特的脊背——这种抚摸没由来地让维斯特战栗,他的身体下意识颤抖了下,换来了对方更深刻的凝视。
他仔细观察着他,仿佛想要记住他脸上的每一寸皮肤和毛孔。
萨沙慢慢凑近了维斯特,他用脸孔蹭着维斯特的脖颈,“维斯特。”
“那个梦里我看见了收音机。”
他对维斯特叙述着自己的梦境,“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告诉里,梦里我已经死了。”
他露出了个甜蜜的笑容,“我是躺在地上的尸体。”他说,“我抬头看着桌子上的收音机,四周没有一个人。”
“我最开始没有意识到我已经死了。”萨沙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里,他的手依旧抚摸着维斯特的脊背,“直到我听见了别人的尖叫。”
“我没有看到那是谁。”
“只是听到有人说‘这里有一具尸体’。”他困惑地看向维斯特,“或许那个时候我应该告诉你这个讯息。”
他对维斯特说。
维斯特看向眼前的萨沙,他知道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有着相同绿色眼睛的人,他感觉自己的鼻腔里出现了那股甜腻的果酱香味,这是他熟悉的属于利维的味道。
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萨沙的身上,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走到了危险的边缘——他怀疑自己陷入了那种状态——听到收音机声音的人常见的那种,也许现实世界里,他正准备割开自己的喉咙,又或者他正在用碎玻璃捅向自己的眼球。
他只能看着眼前的萨沙,他张开嘴,却发现自己依旧没办法发出声音。
然后他看着萨沙伸出手指,覆盖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嘘。”萨沙说,“你现在还不能说话。”
维斯特却快被这种感觉逼疯了,自从他7岁之后,他已经很多年没感受到这种无力的状态,因为没有力气,他在被萨沙挪动之后,整个人都倒在了对方的身上。
他的脑袋靠在对方的胸膛上,萨沙甚至把他整个人抱起来,让他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好像个大号的布娃娃,任由对方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