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绫转头看向裴重舟,用手抓起对方的一簇头发,强迫他抬头。
“过了这个副本后他绝对会被那几个东西盯上,我倒是好奇你会怎么办?”
裴重舟冷哼一声作为回应。
“没意思。”阿绫松手,转身跳下护栏,“我走了。”
半空中的屏幕并没有因为阿绫的离开而消失,裴重舟依旧能够清晰地看到旭爻坐在教室的椅子上进行几乎是“标准答案”的推理。
这才是他的主场。
“人在经历重大挫折或是打击后有概率会出现精神分裂,不知道你们主要到没有,我们第一次见到阿绫时她十分胆怯害怕,无论对什么反应都非常激烈,和刚才我们见到的她完全不同。”旭爻看向路桓,路桓若有所思地点头,“你不说我还以为她先前是装的,现在不过是装不下去摊牌了。”
“我之前也有这个猜测,但我看到了裴重舟被吊在天台时说了我所获得的提示,我就结合当时的场景以及所得到的线索进行分析。”
旭爻手指点了点日记本:“实际上小粥并没有死,一开始被推下楼的是小粥,但不完全是小粥。那些被吊死的同学也没死,包括那个老师,也都还活着。”
“这一切都是阿绫幻想出来的世界,因为幻想,所以会把压垮她都东西和将她伤害的东西记得清晰而真实——教室内的黑板报从‘保护环境’变成了‘预防艾滋’,老师胸口腐烂的百合花以及教室办公室内空的花瓶所指老师的所作所为实则并不像花语说的那般。百合花已经腐烂,白百合也被血液污染不再纯白。”
“死掉的那些同学是阿绫的同班同学,或许他们嘲笑过阿绫,用那个事件和阿绫开过不合时宜的玩笑,所以阿绫会强迫他们写下‘对不起’的道歉信,整个教室的燃烧和没有脸的面具我猜测是同学好友的背叛,是阿绫的怒火。”
“至于二楼走廊内的无数面具和那些注视就更容易解读了,是学校里的人在知道了那件事后每个人向阿绫投向的目光。”
旭爻一口气说完,抬眼看向众人。
“在日记本上写整件事情的过程也是陷阱,这个东西根本无法客观地叙述,其中掺杂了很多的主观性,就算是我们将整个故事完全还原了阿绫不承认,我们也无法通关镜面游戏场,最后还是得落得所有人仅有一人能通关的局面。”
“唯一的解法。”旭爻仰头看向天花板处,“是杀死阿绫。”
“哗——”
教室门突然被推开,众人一惊,将视线全部投向门口。
“分析的很到位,但还差那么一点点。”
是阿绫,仅有阿绫一个人。那裴重舟呢?
阿绫双手摊开,将那把沾血的手术刀递了出来。血自然是裴重舟的血,但此时此刻没人敢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