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泯舟最终没有问责,妖局还要问话暂时没放柳慕寻出来。
刚走出妖局,他只觉耳鸣尖锐,头痛欲裂,无法抑制地踉跄两步,强烈的痛楚涌上来,一句比一句更恶毒的话语回响在脑海里。
“泯舟……”
初声晚担忧地唤他的名字。
大约是她的声音离他很近,勉强唤回他的一丝理智。
狐泯舟用指腹轻轻按在她额间,声音轻缓,“随便说点什么。”
下一瞬,场景徒然变换,下坠感袭来,初声晚头脑一阵眩晕,回过神时,她们已然回到了萌宠乐园的管理员寝室。
狐泯舟侧躺在床上,狐耳和狐尾都冒了出来,脸色苍白,无论她怎么喊,他都没有丝毫反应。
这间屋子静得可怕,好似十五年前的那个沉寂的山林。
可能是有心理阴影,除了那次醉酒以外,他再也没完全变回本体过。
他半侧半趴,大半张脸都埋进床单里,尾巴环绕在身前,眼睛下方蓝纹若隐若现。
“叮——”
耳畔飘来旷远的铃铛声。
初声晚一个晃神,再看过去时,周围的景物不再熟悉,眼前的狐泯舟也不见了。
远处峰峦重叠,近处碧水如镜,四周景色犹如百里画廊,浓郁如幕,密叶如织。
她无法自由行动,连转身都不行,好似被拉进了一处梦境,可以思考,但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这是哪?”
似在回应她心中所想,水面荡出涟漪,一双白得近乎透明的脚缓步走来,他赤足踩在水上,仿若闲庭漫步般。
初声晚想抬头看他,头却好似被无形的束缚压制住,动弹不得。
直到对方走至她面前。
她下意识分析眼下的处境,想看清来人的面容,确认是敌是友。
“愿池。”
头顶响起一道低而清冽的男声,紧接着,声音的主人忽地抬手轻托着初声晚的脸,让她能够看见自己。
那人的手比露水还凉,接触的刹那,初声晚只觉如坠冰窟,视线随之上移。
男人一身墨色长衫,上面绣着暗色花纹,看上去很是轻盈,稍微有风吹过,便能掀起一角,露出修长的双腿。
再往上是一条不加点缀的腰带,衣服松松垮垮的,胸前与腰腹处的肌肤露出来大片,未有任何的动作,却带上了七分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