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懒散,不如说是笃定、自信、胸有成竹。
就像是不管内心再怎么纠结犹豫,许波最后,都得弯下腰,屈辱地捡起那个砸向他的球。
许波面露难堪地抱着球走到段浪京面前,双臂一伸,把球还给他:“给你。”
段浪京收着手臂,没有接下来的意思。
他只是微微撩起眉骨,抬着下巴,眯眼,声音很低地问他:“好玩吗?”
许波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段浪京恹淡地掀起眼皮,音调一个字比一个字冷:“喊我名字,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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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段浪京发的一球之疯,章肆川同学在高二一班重新获得了自己的姓名权,叫错名字这件事似乎完全地翻了个篇。
为什么是“似乎”呢。
因为章肆川总觉得,段浪京的那两句话,不单单是说给许波,更好像是在说给她听。
是一种“要不是我不打女的这球早八百年都落在你头上,所以你最好在我面前夹着尾巴做人”的警告。
想一想都是。
怎么算,这个事情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都得算到她头上。
太惨了,一开学就得罪了随时发疯的校霸……
兼学霸。
“爸爸,跟你商量个事。”章肆川抱着一罐从秦女士小库房里翻出来的好茶叶,笑嘻嘻地凑到老章同志面前。
老章看到茶叶,两眼放光,一把拿过,塞到了自己抽屉里,然后才正襟危坐地问她:“干什么坏事了?”
章肆川坦荡地说:“什么坏事都没有,就一件小事儿,想让您帮忙。”
“说来听听。”
“爸爸,你给我再转个学呗。”
……
“爸爸,老爹,老爸……”章肆川像小尾巴一样跟在老章身后。
老章背着手摇头道:“要不然,还是你当我爸爸吧。”
……
纠缠了片刻,父女二人还是坐到了客厅谈心。
老章抿了口茶问:“给我说说,为什么想转学?”
章肆川并拢双膝,往老章的方向靠:“我觉得这个班里气氛不好,有个人太凶。”
“有人欺负你了?”老章语调一紧。
“那倒没有。”章肆川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