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纱抬头四处张望,没看见熟悉的身影。
算了,她先去路边停车场等他也是一样的。
想到这,明纱拿出手机,准备给季屿生发条消息,告诉他等会儿在停车场汇合,刚往输入框里打了个字,忽闻身后有人说:“我在这。”
明纱下意识回头,发现季屿生就站在背后,离她仅有半步之遥,笑容清许地垂眸看着她。
明纱心里头莫名踏实了不少,转过身,先声夺人道:“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
言罢,下一秒,右手突然被人握住。
季屿生随声附和,“人太多了,确实有点认不清。”说着,反而将她的手腕撺得更紧,“要不……你带路?”
说是让她带路,结果到头来却是他牵着她往前走,慢慢挤出人群,穿过白雪流萤飞舞的暗巷。
这一路寒风萧瑟,空气泛起涟漪,沿途雾凇枝叶颤动,雪粒一点点抖落,在壤隙生出微弱火星。
明纱的视线落在两人手上,终于想起少了什么。
相册里没有他们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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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回到酒店,明纱的鼻炎症复发了。
隔天起床,纸巾就没离开过手,每隔几分钟,就要擦拭一下鼻涕。
吊坠已经寄到酒店被季屿生签收,他们打算下午出发去长山岛。
早十点,季屿生来问她行李收拾进度。
她捂着鼻子,连打几个喷嚏,眼眶里蓄着生理泪,眼角通红,嚅嗫道:“还差一点,再给我几分钟……啊咻……”
季屿生见状,问她:“感冒了吗?如果不舒服的话就请假,这一趟我可以一个人去。”
她摇头:“是鼻炎,老毛病了,不碍事。”
等明纱收拾妥当,两人将行李寄存在酒店里,中午简单吃过饭,便打车去朝雾港口。
每周,都会有一艘补给船,从朝雾港口开往长山岛,为灯塔守护者补充水、蔬菜、粮食等物资,这也是安德与外界唯一的联系。
他们下了车,去港口找安德介绍的联系人,补给船的船长——老吴。
老吴是个精壮大汉子,常年出海,晒得皮肤黝黑,人很健谈。
他们找到老吴时,他正在港口边数物资,得知他们要去长山岛找安德,粗着嗓门道:“哦,是你们啊,安德前天还和我电话聊起你们来着。最近冷空气比较频繁,海域不太平静,有晕船的记得带上药,注意保暖,不然在船上病了,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