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和他一样的蓝白校服,低头坐在青石台阶上写戏词,有只老黄狗趴在她脚边乘凉。
头顶的梧桐树叶遮天蔽日,阳光被挡得稀碎,从缝隙中漏下来洒在她身上,闪闪发光。
她挥笔,写到尽兴处,不知不觉地哼出声来。清澈空灵的嗓音与夏日的蝉鸣声交织奏响,老黄狗懒洋洋地眯起眼睛,吐着舌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跟着摇晃尾巴。
他站在台阶下,远远地仰视着她,萦绕在耳畔的歌声空灵悦耳,宛如天空之城传来的夏日回响。
他嘴笨,本想夸她,话到嘴边憋得涨红了脸,愣是说不出口,最后只闷闷地嘁了一声。
女孩听见声音,垂眸看了他一眼,并不生气,只是微微歪头,朝他露出笑脸,然后指了指腮帮子,说:“你又和别人打架了?”
他抬手轻碰了一下她所指的那个位置,顿时痛得轻呼出声,表情都跟着扭曲了起来。
女孩把笔记本装回书包中,从里面掏出一个ok创可贴,走下台阶,递给他。
他看了眼女孩掌心里的创可贴,别扭地偏开头,嫌弃道:“我不要。”
女孩见他一直没有动作,也不气馁,直接撕开创可贴,温柔地贴到他脸上,把边缘压平整。
他痛得嗷了一声,却并没有反抗,像小狗一样哼哼唧唧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收回手,朝他弯起眉眼,露出虎牙:“温慕慈,我的朋友他们都叫我阿慈,你呢?”
他颓着脑袋,踢了踢脚下的石头,闷闷地嘟囔了个字:“恺。”
温慕慈没听清:“还?”
“恺,第三声的那个恺。”他越解释越心急,冥思苦想半天,硬是不知道怎么向她形容这个字,最后干脆说:“伸手。”
温慕慈迟疑地伸出右手。
他又说:“摊开掌心。”
温慕慈照做。
她的手指细而白,很瘦,他一捏全是骨头。
“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啊,怎么瘦得跟个小僵尸一样,手那么凉,还一点肉都没有。”他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在她掌心里写下了一个“恺”字,摆起脸道:“记住了,我叫卫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