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生说:“紫檀百宝嵌香盒,里面放了一些沉香,可以用来安神助眠。”
明纱头一回遇见比医生还操心她失眠症的人,心里五味陈杂,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盒子说:“我发觉你这人还挺适合当管家,如果生在古代,家里有那么一位面面俱到心细如发还会唱戏的管家,我做梦都能笑醒。”
季屿生不把她的玩笑话放在心上,只笑道:“会唱戏的管家收费都很贵,你舍得吗?”
果然,一想到要花很多钱,明纱立刻打住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直截了当道:“不舍得。”
季屿生莞尔,星眸微转,一时无言。
托他的福,从春晚联欢晚会现场回去后的几天,明纱睡眠状态明显有所好转,人不仅变得精神许多,皮肤也光泽有气色了。
忙完春晚,接下来又到了给剧团准备年会的日期。
明纱想着,不如把恺、犹克、慕慈他们都请过来,就当是顺便给《觉醒》一起办庆功宴。
上午,上班时间,她火急火燎地跑去办公室找季屿生。
他穿着一身水墨渲染的米色复古交领长袍,站在书案前,黑色腰封衬出优雅曲线,倾长脖颈与手腕显露在外,右手执笔,俯身在宣纸上练字,心情看起来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明纱敲了敲本就敞开的门:“老板,我找你商量点事。”
季屿生保持着写字的姿势:“请进。”
明纱走到他身侧直截了当道:“剧团这两天不是要办年会吗?不如我们顺便请恺他们过来聚餐,庆祝《觉醒》演出成功?”
季屿生放下笔,转身看她:“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
他走到办公桌边,从笔记本底下抽一封信递给她:“打开看看。”
明纱满腹狐疑地接过来,拆开。
入眼是青秀的字迹:
【屿生师兄展信佳,当你收到信件时,我和恺已经离开了申城。
不必寻找我们,人生走到这里,我已无憾。接下来的时间,我想和恺到处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