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白觉得有时血缘的确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就如此刻,他明明这么憎恨眼前的这个人,可还是能和他说起那些痛苦的往事。
“我的外婆叫季英,小时候,是她把我抚养长大的,我也随她的姓取了季夜白这个名字,我一直以为她是我妈妈,我是他儿子。”
“上学之前,我还是比较快乐的,虽然没有所谓的爸爸在身边,但她对我很宠爱,可是后来,当我懂事了以后,我才知道那个惊天的piàn • jú。”
“说来真是可笑,突然有一天,一个女人回来了,说她是我妈妈,而好好的妈妈却突然成了我的外婆,这简直是可怕又讽刺。”
“知道吗?我就像个异类,像个怪物。从小到大,所有的孩子都嘲笑我,讽刺我,别说朋友了,连一个愿意和我玩耍的同学都没有。”
“我就在这样的孤独、寂寞、嘲讽和排斥里一天天的长大,后来交了女朋友,也被人嫌弃和利用。”
“但那时我从来没有怨过我爸爸,因为我一直以为他是死了,不是不爱我。可后来我才知道,我的爸爸没有死,他只是恨着我,只是根本就不在乎我罢了。”
“你听听,多么可笑的一个笑话。明明有爸爸,却不如没有;明明有妈妈,却被当做一颗棋子利用。”
这些事,如果不是季夜白说,陆明博的确从未了解。
“对不起。”
此刻,除了这三个字,他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季夜白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说过,我不需要了。”
话落,他大踏步的往前走。
见他要走,陆明博自然是又慌又害怕。
迅速的追上去,陆明博一把抓住季夜白:“你可以怨我,也可以恨我。”
“我甚至不求得到你的原谅,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想办法。”
季夜白承认,在这一刻,他的心是有过波动的。
然而,陆明博接下来的话瞬间让他如入冰窖。
“夜白,你想怎么对我都行,我只有一个请求:说服你外婆,让她不要乱做口供,放了溪溪。”
“溪溪的身子本来就弱,还是一个孕妇,她不能被当做shā • rén凶手,更不能被陷害污蔑。”
原来是因为这个,怪不得陆明博会来接他的机。
怪不得他会一口一个的“对不起。”
到头来,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媳妇,自己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