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哪儿不对劲,她说不上来。
到底已经八十多岁的人了,又刚从鬼门关上溜达了一圈。
贺老爷子只说了几句话,就有些精神不济了。
贺凌丰握了握老爷子干瘦如柴的手,“祖父,我明天再来看您。”
“好,好……”
看着素日最混不吝的孙子一下子懂事起来,贺老爷子心情极好,连连点头。
贺凌丰起身出了主屋。
刚走出院子,就被身后疾步追上来的郑明瑜给叫住了。
“订婚的事,你是认真的,还是哄老爷子开心的?”
“当然是哄老爷子开心的,不然呢?”
“……那,你确定是江家?”
“不确定。你们要有更好的人选,自己定了通知我一声也行。”
“……”
终于知道他身上那丝不对劲是从何而来了,看着不怒不喜,神色自始至终都淡定平静,仿佛戴了个面具一般的贺凌丰,郑明瑜忽然来了气,“你这什么态度?家里难道还能害你不成?你和那个慕小桐,你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就算我点头,你爸你祖父点头,你们也长久不了!”
“行啊,那你们给我订个能长久的。”
贺凌丰忽然笑了,“不就一辈子嘛,怎么过不是过。反正从小到大,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随便吧,爱特么谁谁!”
那丝混不吝的匪气从眼角眉梢透了出来,贺凌丰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冲郑明瑜挥手,“订婚宴,婚宴,提前一天通知我就行。有事没事,别给我打电话了,烦!”
郑明瑜挑眉。
那头,贺凌丰已经出了门。
呼啸离去的法拉利,像是要把夜色都碾碎一般。
凌晨两点的“夜色”酒吧,尽头的包厢里一片醉生梦死。
最烈的酒。
最呛人的烟。
最大手笔的小费。
进出包厢的每一个服务生都兴奋的两眼放光。
那个熟悉的贺少又回来了。
一群纨绔子弟在一起,喝酒打牌吹牛,到最后,有搂着女伴走了的,有喝多倒了的。
包厢外从喧嚣到静谧,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
醉眼迷离中,有淡淡的香水味飘过来,继而,柔软的身子妖娆的缠了上来。
贺凌丰沉下脸推开人,“滚!”
跌跌撞撞的走出酒吧,一边往前走一边打电话叫代驾。
推开门走进别墅的时候,贺凌丰看着眼前的黑暗,一个人呆呆的站了好半天。
继而,连灯都没开,一路踉跄着回到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