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样就醒来了,只是那样就顺其自然了。
所以在易灵山,他心里永远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外人的,他没法真正地融入他们。
所以什么下山为了实现前世未了的心愿,其实也有逃避易灵山的成分在的吧,当然,想见树兄,是肯定的。
可是树兄……再也没有了。
他沉积在心底的阴翳只会越来越多。而平常的开朗和生人易近亲近的微笑就是他最坚固不破的保护壳,既然不能控制心底的阴暗,那就将它们藏起来,关起来,锁起来,没人能轻易发现它,撬开它。
谁也不能!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知晓他内心的……早已经不见了。即便那只是他的自以为是自欺欺人罢了。
那也是他……唯一的……唯一的树兄,是这个世上曾和他最亲密的。
而秦子松和梁玄辰,不过是萍水相逢,同行一路,时间一到好聚好散罢了。
这样一想,他和从前相比,又有什么变化呢?
他依旧是“深水牢笼”中的鱼。只是身体出来了,心沉入了更加阴冷的海底。
他累了,很累。
就在他即将沉睡在阴翳里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以及梁玄辰的声音。
一点敲门声就足以让现在的易水星头昏脑涨,烦躁不堪,他很累地说了句:“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易水星此时实在是不想理任何人,如果让梁玄辰进来,就不是没有好脸色这么简单的事了,他很怕他会突然情绪失控说些伤人的话或者来个暴力套餐。
外面的人没有说话了,易水星以为是走了,故又重新合上了如巨石般沉重的眼皮。
过了一会儿,门却被打开了,这不合时宜的开门声立马让易水星烦躁爆炸。
他爬起半个身子语气不善:“你干什么?”
梁玄辰见他如此,微怔了一下,随后又轻微松了一口气。
“我见你今晚没怎么吃饭,所以端了碗粥来。”
“他妈……”
tā • mā • de!有病是吧!大晚上的发他妈什么神经!后面这些话易水星还是凭借着良好地素质极力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