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哭着道:“我刚刚得到消息……”
姜酒:“跟你没关系。”
“小酒……”
“收起你假惺惺的眼泪,”姜酒打断她的话,她语气有些轻嘲,“你现在为她哭,那她知道,她曾经最好的朋友,骗了她女儿一辈子吗?”
温夫人脸色惨白起来,她恐怕也是早就知道了她已经得到了真相,所以这么久了,都不敢联系她。
“你们一家人,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女人。”姜酒看着她,“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哭?”
温夫人哭着道:“小酒,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姜酒的眼睛也微微的红了起来,“我不会原谅你的。一辈子也不会。”
她抿紧了唇,再也不看她一眼,迈步往外走去。
身后传来温夫人崩溃了一般嚎啕的哭声,姜酒头也没有回,直接出去了医院。
她回到了车里,发了一会儿呆。蓝雅的死亡,竟然没有带给她多大的打击,她比自己想象中要来的冷静。
她甚至开车出去,一个人吃了一顿饭。
直到殡仪馆打电话过来,问她打算什么时候给蓝雅火化。
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速度,真的太快了。
很快,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就会变成一捧骨灰,被埋葬在墓地里。
其实对于蓝雅来说,在床上和在坟墓里,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她的精神早就消亡,死亡是一种解脱。
而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去看望蓝雅的场地变的不一样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对公司里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濒临破产的姜氏,堆积在办公桌上雪山一堆的文件,越来越走低的股票,还有她手上所剩无几的股权。
她为之努力的对象已经没有了。
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她死了。
原来蓝雅死掉,是这样的一种心情。
姜酒闭着眼,靠在车座上,整个人懒洋洋的,没有什么力气。
最后跟殡仪馆敲定,明天给蓝雅进行了火葬。
她总觉得,蓝雅应该也不想自己的躯体一直这么冷冰冰的冻着,她应该是想彻底消失,很久了。
将蓝雅火化的那天,姜酒是一个人去的。
她挑了一个比较精致的骨灰盒,把蓝雅的骨灰装在了里面。
只装了小小的一盒,连装都没装满。
当姜酒把骨灰盒包起来的时候,突然觉得,蓝雅也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她身边罢了。
她坐在殡仪馆的长椅上,捧着那个并不算很重,甚至有点轻的骨灰盒,发了一会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