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卷卷和池烨都是孤儿,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妈妈”,对于彼此来说,都是亲人,相依为命,如果一方出事,那肯定是会通知姜酒的。
但是既然姜酒连温西礼都没通知,他们似乎又觉得,情有可原了。
赵卷卷揉了揉眼睛,声音还沙哑着:“酒儿,你没事吗?要不要我晚上留下来陪你?”
池烨拉了她一下,没好气道:“温西礼又不是不在,你留下来做什么?”
“他一个人顶个屁用,酒儿现在需要的是我!”
“你别给酒儿添乱。”
看他们要吵起来,一直安静着的姜酒终于开口:“卷卷,你不用陪我。”
赵卷卷睫毛挂着泪水,眼巴巴的看着她。
”酒儿……“
“我没有太难过。”姜酒轻声道,“其实在她疯了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失去她了。”
“……”
“她没有为我留下来,我心里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视线落在那个骨灰盒上,轻轻道,“以后,我也只不过是换一种方式,去看望她而已。”
她们早已经没有任何交流。
死去的蓝雅和疯掉的蓝雅,其实也没什么差别吧?
只是人世间,值得她留恋的事物,似乎都一一离她而去。
她只觉得这个春天,比她经历过的任何一年都来得冷。
昨日的快乐似乎就在眼前,那一刻的心情,也没办法感知到了。
赵卷卷和池烨陪她一直到了晚上,然后被温西礼送走了。
姜酒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抱着骨灰,对着温西礼道:“我上床休息一下,晚上不吃了。”
男人应了一声,看着她的背影,楚晚宁从厨房里出来,正巧看到了温西礼从姜酒身上收回来的视线。
微微一怔。
那眼神很沉,像是弥漫着什么东西似的,看不见光影。
姜酒晚上没有醒过来。
温西礼拿着牛奶去喊她,她也没什么反应。
如果不是呼吸匀称,简直要以为她死过去了。
夜深人静,男人从阳台上抽烟回来,看着睡在床上的女人。
她头发披散着,眉眼平静,此刻的她,看起来没有了白日里的疏离和尖锐,令他心下温软。
他走过去,伸出手在她柔软的面颊上轻轻抚了一下。
“姜酒,跟我回美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