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倘若什么都不去想,也什么都不去管,伸手抓住男人此刻伸过来的手,她可以过得很幸福。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问——温西礼,你真的知道,害死我妈妈的背后主使,是温凤眠吗?
你什么都知道,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
这个男人,可以把他的心掏出来送给她,但是也可以把最深的秘密隐藏,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秘密瞒一辈子。
他是无辜的,又显得不那么无辜,她没办法把恨怪罪在他身上,却又没办法完全的信任这个男人。
可能,说到底,是他们并不适合。
这样想着,心就逐渐的坚硬了起来,那粒在她心口里滚动的圆润的小石头,也重新武装的有了棱角,每一下的轻微刺痛,都在提醒着她——不要沉沦。
姜酒,不要沉沦,不要迷惑,不要爱上他。
你们不适合,不应该,不可以。
……
“我有点累了。”她打了一个哈欠,微微侧过头,面对着窗外,佯装假寐,“我先睡一觉,等到了你再开车叫我。”
男人把手收了回去,他沉默了片刻,在后视镜里注视着一会儿姜酒的侧脸,黑眸幽深,缓缓踩了油门。
不要着急,已经很好了,慢慢来,就像是驯服一只恶劣的猫咪一样,要有足够的耐心。
他不可能比那个人差,那个人能得到的,他没有道理得不到。
最起码,他已经死了,而他还活着。活人比死人,早就赢了。
车厢里安静了下来,回去的路上,彼此心照不宣,都没有打破这份宁静。
姜酒原本也只是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
然而没想到,在车厢里晃来晃去,还真的睡过去了。
她整个人软绵绵的被人抱着出了车厢,然后上了楼,被放在了被褥上。
男人站在床边,看着她蜷缩着身体,和睡的无忧无虑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咬了一口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