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的一下,一开始甚至让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愣了愣,停下脚步回头,便看到了落地窗那儿少年停在胸口高度还没完全放下的手。
这让纪时安意识到什么,她下意识抬手往脑袋上抓了抓,很容易就碰到了刚好插到她高马尾间的一个纸质的玩意儿。
她把那东西捏在手里看。
是一只宣传单折成的纸飞机。
那段时间用纸飞机飞鸽传书这件事跟阶段性文艺复兴似的又重新在中学生中流行,课间的时候经常能够看到一堆撕下来的作业本飞来飞去的玩意,有的男生还会比赛看谁的飞得远,所以折出来的纸飞机的前端都是很尖的一个角。
此刻纪时安手上的那只前端像是被刻意收了几分,原本尖锐的角被收成了一个很钝的弧度,似乎是为了防止被撞到的人受伤。
这玩意儿连飞过来的角度都像是用尺子提前测量过,分毫不差地就落到了她头上。
要搁平时,纪时安看到这样的技术估计还能鼓个掌,表示称赞。
但现在的她压根没想到这一块。
纪时安跟手里的玩意面面相觑了两秒钟,重新抬眼,视线拉长,朝前看过去。
几步外,少年靠着墙,阳光从落地窗照洒进来,像是给他整个人渡了一层柔和的光,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眉眼间的冷淡感在这暖色光下似乎莫名被冲淡了几分。
见她看过来,少年幅度很小地挑了下眉,两人的视线撞上之后就这么在空中无声停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