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安一直觉得自己现在挺沉稳的,都外科医生了,总不至于碰到点儿事还一惊一乍的。但面对顾晏恒,好像总是能被他轻易挑起那根不冷静的神经,被他一两句话就轻易激得跳脚,理智还没来得及出面,感情已经指挥本能,就是要跟这个人唱反调。
最好能让他生气,不高兴一会儿那种。
不然每次都是她一个人不淡定,这算什么事。
别墅在顾晏恒出国的那年,里边的家具就全都盖上了防尘布,大门落了锁,这几年整间房子除了小花园定期请了人打理之外,基本没人进去过。
这会儿门一打开,一股久未居住的冷清气息就扑面而来。
纪时安跟在顾晏恒后边,进了门,玄关处的地板上还落着一层薄灰。
她奇怪地看了眼顾晏恒的背影,随后又伸着脖子往里看了一圈。
果不其然,整个房子还维持着没被动过的模样。
纪时安问:“你没请人来打扫吗?”
“没有,”顾晏恒换鞋之后走到餐厅,从冰箱里取了两瓶水出来,随手拧开之后递给她,轻描淡写地回:“忘了。”
纪时安接过,视线从他仰头喝水时露出的锋利的下颚线快速扫过,又看了看周围:“那你现在回来要做什么?”
顾晏恒:“过来拿点资料。”
过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