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解压的顾晏恒当天晚自习就进了办公室。
校医院心理医生和两位校长齐齐到场。
不知道是进行批评教育还是做心理疏导工作,那天的晚自习一直到结束顾晏恒才回教室。
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周一升旗时候念一千字检讨。
巧在刚好周一那天对刚结束的期中考试年纪前十进行评奖,评奖和批评环节一前一后,需要解压的顾晏恒在那次考试以超出第二名四十分的成绩牢不可破地稳坐第一,依旧是一中不灭的学神。
作为领奖代表发言完毕的少年干脆连升旗台都没下,百无聊赖地站在旁边,又在两分钟后无缝衔接地作为本周违规违纪学生代表当众检讨。
他那会儿的头发已经染了回去,清清冷冷的黑色,少年身姿挺拔如松——雪地里的松,干净又凛冽,身上的校服都看不见一丝皱褶,连念检讨的模样都有种不可亵玩的冷感。
操场四下不约而同发出来的哨声和嬉笑,连在场的老师也都哭笑不得,沉肃的氛围仿佛被风轻轻吹裂出一条缝,青春的气息从风里透出来。
风扬起少年额前的发,台上的人却丝毫没有被惊动,面色淡然地面对众人,与发表获奖感言时别无二致的声音清沉干净。
纪时安当时站在班级队伍里,听到旁边几个班的漂亮女孩凑在一起激动小声地讨论着高台上的人,女孩们的爱慕之意在阳光下坦坦荡荡,几乎把还在念检讨的人浑身上下夸了个遍,赞美的词汇很不吝啬,意味深长地评价少年的脸是绝品,声音是绝品中的绝品。
纪时安当时并没有对这一点有很直观的感受和领悟。
直到多年后的现在。此时此刻。
她以一种最亲密的姿势,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