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真眼中露出笑意:“好,你也是。”
接下来的日子,沈天真的同事陆续感染,更多的工作量压在她的肩上。直到她晕倒在走廊,被路过同事送去急救室,醒来后出现呼吸困难症状,肺部病毒感染纤化,需要戴呼吸机。
白守一坐在床边,不知守候多久,他的两眼通红,紧紧握着沈天真的手。
“你一定会好的,我们要一起回家。”
沈天真扯出虚弱的微笑,“好。”
短短几天,白守一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坚强稳重,细心照顾沈天真,形影不离。
他没在沈天真面前掉一滴眼泪,只是在沈天真入睡后,他才出门躲在安全通道,默默流泪。等回到病房后白守一又是一脸笑容,可惜被口罩遮住,沈天真看到他两只红肿的眼睛。
沈天真摸着他的手,轻声说:“哭了?”
白守一嘴硬:“才没有,是盒饭的洋葱太辣了。刚刚夏阿姨打电话来,大家过得都挺好的,就有一点点想家了。”他有些沮丧低头。
“我没有告诉夏阿姨他们哦,不过他们也没问,估计他们心里也都知道了,大家都怕对方担心,所以不说。”白守一一边搅和着滚烫的汤羹,一边对病床上的沈天真说话。
“我们要加油哦!我们都要好好的。”
白守一每天都说这句话,沈天真也不嫌烦,温顺点头说:“好。”
白守一不仅把沈天真照顾地很好,还经常帮助同房间的其他病友,元气满满的他成为病房里的开心果。
时不时有人对沈天真赞叹:“你好幸运啦,有个这么可爱的男朋友,善良又细心,这年头这么好的男孩子很抢手的,一定要抓紧啊!”
白守一坐在旁边,害羞低头摸着耳朵,沈天真微笑看他一眼,然后点点头。
白守一的脸更红了。
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显得极其渺小。最后冠状病毒的研发药物依然没有任何进展,但某一天病毒突然消失了,就好像它是来人间旅游了一趟。
它似乎是来嘲笑人类,又提醒说:人啊,认识你自己。
随着感染人数慢慢下降,感染的病人逐渐恢复健康。城市封控结束,人类重新回归正常生活,就如疫情前一般,继续在钢铁的洪流中穿梭,日复一日。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他们的心里有个声音说:存在。
作为有限的生命,我能如何存在。
出院那天,白守一和沈天真向所有认识的病友和护士告别。
他们走出医院,街道对面早就站着熟悉的四个大人和一个小女孩向他们激动招手。
等他们过了马路,夏阿姨早就忍不住冲上去抱着女儿嗷嗷哭,“哇~我真的……你怎么……妈妈都担心死了……”她激动得说不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