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祐已经切好了那块豆腐,从厨房走了出来,他一手还端着盘子,一手穿过顾允脑后,稍微用力地,用手臂贴着她的后颈引着她往餐桌前走。
“偶尔发疯倒没关系。”傅景祐说,“不过,只限于在我身边的时候。”
听到他的话,原本是下意识地跟着他的脚步走的顾允,猛地停了脚步,有些不可思议地仰面看着他。她恰好撞见了他投过来的目光,那是一种不加调侃的、认真的目光。
傅景祐看着她微微睁圆的眼睛,再次地用臂弯轻轻地推了下她的颈,一直把她引到座位前坐好。
傅景祐把手里的盘子放在桌上,转眸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是不会再放任你自己胡思乱想,把情绪都转化到别的地方,再若无其事地站在我面前的。”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很淡定,连眉尾都没有动一下,可他说的话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甚至有让人有那么点失神。
顾允仍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是本能地嘟囔着反驳:“谁胡思乱想了……”
“没有胡思乱想,那么是去胡作非为了?”傅景祐说着,颇有些强势地攥住了她的手,拇指在那道多出来的青紫痕迹上摩挲了一下,“昨天见面的时候,还没有这道淤青,所以你是又做了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顾允当然不可能跟他说自己有点想他,可又不想显得太心切,所以用练武转移注意力,结果一不小心砸了自己的手。她轻咳了声说:“这是个意外。”
“意外?”傅景祐又在那块淤青上摩挲了一下,“这种的意外,你我想来都不需要。”
被他指尖摩挲的手背传来轻微的痛痒,顾允没有理会,只是望着他的眼睛:“那你认为,什么才是被需要的意外?”
傅景祐也看着她说:“这是很难界定的,但我可以明确的是,你给我的意外,已经足够多了。”
就像是在严寒里捧了雪再搓开,冰冻的体肤就会感觉到灼热;透过他依旧平淡的语气,她从他紧密的视线觉出了热烈。
她深深地望着他,像是要看进他的灵魂,而她也无畏地迎着他的目光,让他看到自己的虔诚。
顾允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我也可以明确的是,遇见你曾是我生命里最好的意外。”
傅景祐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问:“只是曾经?”
顾允拉了下他胸前的衣襟,他原本平整的衣服于是在她指间起了皱褶,她看着那点褶说:“也可以……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