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吾山常年积雪,河流也和初冬时差不多的温度,冰冷刺骨,男人将裤腿往上扎好,露出有力的小腿线条,像是感受不到寒冷一样一脚踩了进去。
清澈见底的河水里,那些飞速游过的银色的鱼像是天边划过的流星一般,眨眼就消失了。
季容初蹲在河边,伸手戳了一下河水,点出的涟漪层层扩散出去,那些鱼丝毫不怕人一般被吸引过来,无知无觉的鱼儿们眼见着已经离她近在咫尺,她伸手便抓,它们却像一道闪电般飞速散开了。
季容初抓了一手的水,觉得无聊又坐了回去。
玄劫站在水里,似乎在看她刚才的举动,季容初恼羞成怒道:“看什么呢!”
季容初自从来了太吾山以后被迫辟谷至今,原因无他——不会做。
她是修士,早就已经辟谷,吃不吃东西虽然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但是是人都会有口腹之欲,她也不例外。
某天和玄劫闲聊的时候,季容初提到了这件事,玄劫当即表示要大展身手,她则抱有怀疑态度。
也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已经突飞猛进到可以没事儿闲聊了,等季容初反应过来的时候,玄劫已经在她的山洞不近不远的地方找了个风水宝地安营扎寨,一开始彼此不互相打扰,后面低头不见抬头见,再加上这人实在很会打蛇随棍上,一来二去的竟然就渐渐混熟了。
玄劫实在是个很聪明的人,这天底下有很多讨人嫌的聪明人,因为有些人太过聪明往往会显得自以为是,成了自作聪明。但是玄劫并不是个惹人讨厌的人,他的一举一动进一分季容初会觉得冒犯,退一分又会疏远,似乎早就已经拿捏好了接近她的那个‘度’。
季容初并不讨厌这种蓄意的接近,因为太吾山实在太无聊,里面不是疯子就是亡命徒,能有个说话的人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
如果会做饭,那则是件好上加好的事。
“你能行吗?”季容初怀疑的看着玄劫。
玄劫站在水里,将一头银发扎的很高,对季容初比了个放心的手势,只是眼上蒙着的黑布实在降低了可信度。
虽然知道这条黑布并不影响他视物,但这条河水里的鱼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也许是吸食了太吾山不少的灵力,一个个游的比梭子还要快,两侧还长着透明的小翅膀,几乎是眨眼就溜,滑不溜手。
季容初眼睛半翕着,有些无精打采的,一大早上被玄劫叫起来,精神显然不足。
就在她的头要耷拉下去的时候,突然间啪的一下什么东西砸在了她的头上,那东西扑棱了两下,甩了她一脸水。
季容初瞬间再清醒不过,下意识的将那东西拍飞出去,整个人直接从地上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