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纯又凑了过来,说道:“这人和蜥蜴一样,可以断尾重生,就算砍掉四肢几天以后就能长回来了,我还亲手试过。不过胆子小的很,看见我就吓得尿裤子,这次越狱的竟然是他,没看出来啊”
这人是靠着自己四肢重生的能力,企图将自己带着镣铐的四肢砍掉,以此来摆脱镣铐的控制,但是却死在了护山大阵里面。
季容初拧紧眉心,不仅是因为觉得残忍,更多是因为她看出来,这个人正是前几天袭击她的那个葫芦一样的男人。
玄劫将他带走以后发生了什么?
天边上的女弟子看上去冷冰冰的,说话也是言简意赅。她说完了要说的话,将尸身一收就放回了乾坤袋之中,领队离开了太吾山之中。
没多久乌云散去,季容初却觉得身边一阵阴冷的气息传来。
她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严云鹤站到了她的身后,而岚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严云鹤从见到季容初这身打扮开始就一副牙酸的样子,恨不得用手遮住眼睛大喊一声‘非礼勿视’,他说道:“季容初,你这是什么打扮,如今一点礼义廉耻都不顾了吗?”
季容初低头看了看自己,自从那天她为了给玄劫包扎伤口将衣服撕了以后,就一直是这种短袖短裤的打扮,这样的打扮可能对严云鹤来说太超前了,以至于挑战了他的审美底线。
玄劫曾多次委婉的表示他可以重新给季容初缝一套新的衣裤,在被她拒绝后,他表示还可以绣上她喜欢的花纹。
季容初一边感慨他的多才多艺,一边又一次的拒绝了他。
“严堂主,讲讲道理吧。”季容初说:“你们执法堂一年到头不给囚犯发一身新衣服,太吾山里光着屁股跑的猴子都快漫山遍野了,怎么反过来成了我的不是?”
季容初试图跟严云鹤讲道理,他却用一种阴测测的眼光盯着她,看的她浑身不自在。
“一会儿会有人来给你送新衣服的。”严云鹤咬着牙说道:“师妹,你为什么这么倔呢,我跟你说过无数次如果你有需要通过符文叫我,我会来帮助你”
“好啦,说这些就没意思了。”季容初打断了他,说道:“什么事劳您严大堂主亲自大驾光临了?快点说,说完我去领衣服穿了。”
严云鹤缓了缓,季容初已经从他颤动的嘴唇里读出了不知好歹四个字。但好在他及时控制住了情绪,说道:“是有关于你那个未婚夫的事。”
季容初愣了一下,随即心中升起一种复杂的感觉。
是玄劫被发现了吗?
她心想着,虽然觉得以玄劫的身手很难被这些弟子发现,但是执法堂应该有特殊的法门,是猫抓耗子的老手了,一时还真说不好是怎么样的情况。
玄劫对她不错,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这种毫无缘由的好让她觉得恐慌,他又从不解释什么,所有的来历动机似乎都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加上最近发生的事,让她对这个人有种很危险的感觉,所以另一方面,她又有些忌惮着他,从未有一刻卸下过防备。
“你在想什么?”严云鹤警惕的看着她,说道:“我奉劝你不要做他能够将你带走的美梦,这人是个骗子,他根本不是北境的领主!”
“骗子?”季容初愣了一下。
严云鹤烦躁的说道:“这个人我们都他骗了,前几天我们派去北境打探消息的弟子给我们来信,北境的寒牢里跑出来了一名逃犯,他杀了原来的境主,又偷了境主戒指逃出了北境,那个逃犯就叫玄劫。”
季容初说:“你是说他也是个囚犯?”
“何止。”严云鹤冷笑一声:“现在北境多方势力都在通缉他,悬赏金额史无前例的高,可以说是天下头号通缉犯!”
季容初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量冲击的有点混乱,疑惑道:“那他带来的婚帖和信物怎么解释?”
“多半是伪造的,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我们这么多人被耍的团团转,该死。”
父亲的灵印是伪造的?
季容初曾经两次确认那封婚帖上的灵印是不是真的,没有察觉到丝毫异常,天底下竟然还有能仿的如此之像的技术吗?
“这说不通。”
季容初理了理现在获得的信息,缓缓说道:“按你所说那个人是个逃犯,他为什么要大摇大摆的来九天扶摇宗冒充我的未婚夫?这样做毫无好处,反而很容易暴露,招来杀身之祸。”
严云鹤确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话,“北境传来消息的那个人说,玄劫这个人很危险,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手上有很多人命,行事乖张暴戾,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揣测。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假扮你的未婚夫,但是可以肯定的,他想要将你从九天扶摇宗内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