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初看他闲庭信步的样子,说道:“你看起来倒是稳如泰山。”
玄劫一乐,道:“你若是提前知晓敌人会出什么招数,你也会和我一样稳如泰山了。”
季容初狐疑道:“你知道他们会出什么招数?那你不如提前说说,让我也有个准备。”
玄劫道:“无非是对付我的那老几样,不得一提。”
季容初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胜券在握,很有能够拆招的信心了。”
“非也,非也。”
玄劫老神在在道:“我现在这么自在,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多半敌不过他们招数的缘故,与其畏畏缩缩,不如放宽心态,放手一搏。”
季容初:?
她瞬间停下脚步,不可置信道:“大哥,实在不行咱再回去想想办法吧。这雪山一定要爬吗,要不从无尽湖地下的地枢再传一次也比现在靠谱啊!”
玄劫亦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笑眯眯道:“不必担心,我说我敌不过,没说季小仙子你敌不过呀。”
季容初闻言抬手感知了一下雪山上的灵力,若不其然,几近于无。
她道:“这雪山上寸草不生,我灵力受限,并不是那么好作战。”
玄劫故作惊讶道:“从无尽湖边脱困之时,季小仙子手中不是有个白瓷瓶子,里面的汁液倒在地上可以瞬间变出一片树林?”
季容初发现玄劫似乎对她的许多东西都很好奇,一有机会就开始佯装自然的打听,她道:“你怎么还在想着那东西……这东西很珍贵,要不是那时我一时情急,绝不可能轻易使用!”
玄劫心想:更好奇了。
他面上却一本正经的岔开了话题,“不用倒也无事,敌不过,你还能跑。”
季容初道:“……什么意思?”
玄劫痞笑了一下,说道:“自然是由我来拖住他们,你先走就是了,等我想办法脱困,再去找你。”
季容初闻言蹙眉道:“那你要如何脱身?”
玄劫胸有成竹的样子道:“我自有办法。”
季容初一时没有说话。她听玄劫这话的意思是他来做饵,让自己先逃,可是若是真的这样做了……
这个男人好像知道她的七寸在哪里,每次季容初刚刚想和他拉开一点距离,他总有办法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去做一些看上去不求回报的事,将她心里关于玄劫的一切负面揣测被歉疚冲刷的无影无踪。
季容初摇了摇头,“不能这样。”
玄劫面上笑的轻佻,但是语气却是温柔的:“季小仙子,咱们两个人不一样。你应该心里清楚,你敢从九天扶摇宗出来,会是多少人眼里的活靶子,玄如意老奸巨猾,已经打起了你的主意。而我的话,大不了被他抓回去,我还有用,他不会杀我。”
季容初眼神复杂:“我既然已经决定从太吾山离开,就应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只是你又何必要做到这一步?”
玄劫笑得一脸暧昧,又贴了过来,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不少,“怎么,季小仙子这是心疼我了?”
真是打蛇随棍上。
季容初麻木道:“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感谢您的伟大牺牲,要是被抓回寒狱里面,我这边得了空会去探望您的。”
玄劫笑起来,点点头道:“季小仙子还愿意来寒狱看我,那倒也是值了。”
季容初倍感无语,道:“行了,别开玩笑了。如果真是要紧关头,什么珍宝都怜惜不得,该用还是要用。再说了,虽然雪山对我不利,但也不是毫无作战能力了,到时候看情况吧。”
沉夜的体内还有她留下的种子,季容初无意shā • rén,但是如果对面先下手,自己也并不会手软。
她刚说完,就见玄劫似是轻叹了一口气,将两人的距离重新拉开,他指了指自己被黑布遮住的眼睛,说道:“季小仙子,你知道我的眼睛为什么一直用黑布遮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