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来找我?”季容初反问。
鲛人不解道:“咦,他不是老天爷派给你的守护者吗?”
这都是在哪儿看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季容初哭笑不得的解释道:“天底下哪有这种东西啊。”
鲛人一愣,随即有些焦急的解释道:“不是的,就是有啊。因为,因为我们很脆弱,所以会有保护我们的人出现,我是水,你是木头,还有其他的你看,苏尔里就是我的守护者,所以他就算是死了也会来接我回家。”
玉玦里的鲛人手舞足蹈的笔画着,季容初却没当回事,心想鲛人也爱看修真界中的流行话本么?讲起故事来还一套一套的,说的和真的一样。
虽然玄劫曾说过让季容初等他,但是不说玄劫知不知道她的位置,就算是知道,这里是北境皇城的宫中,连只鸟都放飞不出去,他回这里不是自投罗网吗?
然而话是这么说,不知为何,季容处心里却隐隐有种与之相反的预感,她的手指不安的摩挲着玉玦,看向窗外,那种预感愈发明晰——
玄劫不仅没有死,而且已经在来皇城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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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脚下,乐馆之中。
北境的雪似乎是永远不会停的,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是千里冰封,出来听戏的行人步履匆匆,生怕没走两步就被浇成了雪人,那风似刀,吹在脸上就像个大巴掌,将人稍微有点倦怠的慵懒心思扇的荡然无存。
挡着屋外纷飞风雪的棉帘子被一只苍白的手掀开,瞬间灌进来一阵卷着雪粒子的冷风。坐在门口板凳上听曲儿的老者被冻得缩了缩脖子,他抬手护住自己的烟,不耐烦抬头看向来人。
一个跛腿的黑衣男人走了进来,他身量颇高,走的每一步都十分辛苦,惹人注目。但是在北境身有残疾者不少,大多人只是瞥他一眼,就转过头继续听台上的小曲儿。
台上的伶人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合着弹板锣鼓的乐声,将老者的声音压了下去,他连着叫了两声,才算叫住了刚进来的男人。
“嘿,嘿!刚进来那个,留步!”
男人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他这一回头不要紧,老者这才发现这男人不仅是个瘸子,还是个瞎子!他一双眼睛被一条黑带子遮的严严实实,脸上带着一种大病初愈的苍白。
第27章乐师
那双目被遮住的男人回头,他声音很淡,问道:“怎么了?”
“算了,你走吧!”
老者伸出瘦的干柴一样的胳膊,扯了扯没关严实的帘子,将那条露着贼风的小缝合死,“瞎子,走路小心点,别撞到了客人。”
男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虽然走得慢,步履却十分稳健,一路一个人也没碰着,摸索着上了二楼。
这乐馆不大不小,十分热闹,屋里几张小凳密密麻麻全是人头。台上唱戏的是他们家的当家花旦,这花旦已经连续唱了几天,名气渐渐传开,有许多人是慕名前来。
她年纪不大,却生的人比花娇,一双黑眼睛像是玛瑙般闪着光泽,亮到人心里去。她声音清亮甘甜,一开口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