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劫说完后,两人都没有说话。
玄劫说起往事的时候,季容初的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脸上,他神态自若,侃侃而谈,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笑意,只有提到他弟弟时恰到好处道黯淡了一下,其余的看不出丝毫端倪。
他和玄如意之中,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甚至,两个人都在说谎。
玄如意说谎,她不太在意,因为她知道玄如意图谋她什么,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她早就打定主意一跑了之。但是玄劫不一样,现如今两人的牵扯太深了。
从一开始玄劫接近她,他就怀揣着一种别无所求的态度,如果是他在说谎,如此的苦心经营,将自己想要的东xī • zàng的那么深,即使豁出性命也不肯轻易吐露,那他图谋的就未必是什么身外之物了。
季容初不怕他图谋自己什么,毕竟雇个打手还要花钱,更何况是玄劫这样身手出众,又忠心耿耿的?
她怕的是玄劫想要的东西,自己给不起。
季容初突然说道:“玄劫,你还记得在太吾山上的时候,我说过此间事了,必会回报你的恩情,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或者喜欢的东西?”
玄劫的手指无意识的颤了颤,似乎没想到她突然提起这个,随即勾了下唇角:“听季小仙子的意思,是想赏我点什么?只是你大病未愈,不急着论功行赏。”
季容初道:“我尚在逃亡之中,唯恐无端再牵扯了旁人进来,实在不敢多留此处,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她这话说的真挚,语气中还带着点歉意,却话里有话的将两人的关系划清了一条分明的线。
玄劫假装没听懂季容初道弦外之音,没心没肺地笑道:“这不算什么,季小仙子放心,此地是我一旧识的老巢,能到这儿来的都可算作一家人,何必分什么你我,你在这里安心养伤便是。”
季容初:“”
玄劫一句话,又稀里糊涂得将两人划到了‘一家人’的关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