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游是他的独子,如果张天耀真的能打败现在的境主,那张游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北境新一任的‘小皇子’。他自小锦衣玉食,走哪儿都被吹捧着,性子里也多少带点儿不可一世的自信,心高气傲的不得了。
他看见季容初的反应,震惊的无以复加:“什么叫做‘啊’?”
他随即又说道:“季容初,你不会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吧?!”
“怎么会呢?”季容初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生病跟你没有关系,我的意思是不要让你把责任揽过去。”
她说完话却发现张游不知为何脸有点红,他清咳了一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当那天我什么都没说过,以后咱们还一块玩,我把你当妹妹。”
季容初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她倒是不算讨厌这个人,痛快的说道:“行。”
送走张游之后,季容初琢磨了一会儿他刚刚的话,还没想出点儿头绪就又开始有点犯懒,养病的这段时间给她养出了一身懒骨头,动不动就想睡上一觉,她毫无志气的心想:当个富贵人家的米虫可真好啊。
她刚想起身往床上一扑,后领被人一把抓住了,月秋水在她身后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季小姐,你和床是亲戚?”
季容初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秋水姨,今天没见你呢。”
“宫里来人了,我去接待的。”月秋水放开她的领子,“你病也好的差不多了,该回宫里上课了,皇子派了好几拨人来问你的情况,看出来是真的担心你。”
季容初本来哈欠连天,在听见‘皇子’两个字后微微一怔,连忙问月秋水道:“秋水姨,皇子是不是个爱穿黑衣服,很爱笑,好像还有点不正经的人?”
月秋水:“你以前天天跟人家一起念书,你问我呀?”
季容初一愣,她脑内的回忆还是朦朦胧胧的,也就最近几天的还算清晰,再往前的记忆始终和被遮上了一块布一样。
她笑嘻嘻的说道:“我脑子烧坏了,不记得啦,秋水姨你告诉我嘛。”
“嗯我想想。”月秋水经不住她软磨硬泡,想了想说道,“我没见过这位皇子几面,见过的几次他都是穿着一身白衣的,笑不笑倒是没怎么注意过。”
“白衣?”季容初皱眉道。
“问这些干什么?”月秋水拍了一下她的腰,“今天好好收拾,明天去宫里上课。”
季容初一边闷声应了,一边心里郁闷的想,白衣,怎么会是白衣呢?
“对了,容初。”月秋水手中拿着一件月白色的披风,说道:“这是你借谁的衣服,我从未见过,比你大了许多,我差人还回去。”
季容初本来坐在小凳子上发呆,闻言扑了过去,一把抱住那件披风,说道:“谁的都不是,是我的。”
“小东西,还耍起无赖来了。”
月秋水也没怎么当回事,一件披风而已,她说道:“那好吧,先让人给你收起来,等人家来要的时候再说吧。”
第二天,季容初梳洗打扮完毕,容光焕发的准备去离开去去宫里。
宫门外早就有宫人等候,那宫人见她之后行了一礼,将她带入了宫中。
北境的皇宫很大,季容初发现这些宫殿和她被玄如意带回去时基本都长得不一样,可见这座皇宫被毁灭重建过不知多少次,那天估计她和玄劫离开后又要重新修葺。
“皇子殿下说今日先不急着去中泰殿上课,您前几日在府中养病落下了些功课,他先帮着您将那些课业补习了。”
带路的宫人停在一处宫殿前,轻声细气的向季容初解释道。他们刚到这座宫殿,立刻又有几名护卫围了过来,几人交谈几句,带头的侍卫带着季容初走入宫殿之中。
季容初踏入殿内之时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当她走进去之后,看见宫殿内坐着一位白衣少年,他正在不紧不慢的品茶,听见有人进来,他抬了抬眼睫,露出一双银灰色的眼眸,向她微微一笑。
“初儿,”他唤道,目光落在季容初身上,像是打量,那目光却不惹人厌烦,“身体好些了么?病了一场,清瘦了不少。”
那是张可以称得上一张和玄劫一模一样的脸。
季容初看着他熟悉的面容,却莫名的感到有些陌生,她说道:“好的差不多了……多谢殿下关怀。”
她话说了一半才想起来行礼,她不是北境人,只是依照着自己的习惯微微躬了躬身,简单做了个礼。
那白衣少年微微一怔,说道:“初儿,几天没来宫里,就忘了我曾与你说的话么,你我之间不必拘泥礼数,先过来坐吧。”
季容初应了一声,坐在了他身旁的座椅上。